華文博神情堅毅的看著伍遠,而伍遠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而後語氣複雜的朝他說道
“你可清楚,若是按他的謀劃來做,到最後,他可能會死的。”
華文博臉上毫無波瀾,似乎他們討論的是與他無關緊要的人,只是淡淡的說道
“我自然清楚,不過這是兄長自己的選擇,我只是希望大帥你不要辜負了他。”
伍遠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而後只能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語氣複雜的說道
“又何至於此啊,那李旗…”
華文博聽到他的呢喃,直接開口打斷他,淡淡的說道
“沒人會想死,不過是有一些事情,哪怕是明知兇險,也值得冒險去做罷了。”
“兄長如此,您也是如此。”
“不然您便不會選擇佔據陰平,而不是北上乾州,您所圖的,不過是想代表雲州子民,發出一道足以震動乾庭的吶喊罷了。”
伍遠聽到他的分析,有些震驚的看向他,沉默了片刻過後,只能有些驚歎的說道
“你們兄弟二人,真是太可怕了,似乎什麼事都無法瞞過你們的眼睛。”
華文博搖了搖頭,話拐了個彎,淡淡的朝他說道
“兄長看上了你的‘仁’,但在我看來,大帥你的心實在是太軟了,你這不是‘仁’,你這是優柔寡斷,目光短淺。”
“乾州的百姓不歡迎你,你就不去了?這是個什麼道理,雲州百姓都沒得選,他們又憑什麼有的選?”
伍遠沉默了片刻過後,緩緩回應道
“此舉有違我的初衷。”
聞言,華博文平靜的注視著他,淡淡的說道
“所以你註定要敗,哪怕是兄長手段盡施,也無法為你挽回頹勢,他不是神人,無法為你變出糧食錢財。”
“你一無錢糧供應,又無充足的精鐵用來製造兵器鎧甲,你這十萬大軍又少經訓練,多是一些烏合之眾,能與朝廷的五萬大軍對抗都已經很了不起了,但他們來的可是十二萬人啊,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
“哪怕是你能在井陘口攔住李旗,張恆率領的四萬大軍仍會一路高歌,你攔不住的。”
伍遠聽著他這些話,也沒有氣惱,反而露出一副輕鬆的笑容,淡淡的回應道
“那又如何?你們各個都在說我這麼下去一定會敗,但在我看來,到了這一步我已經勝了。”
華文博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伍遠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說道
“我知道,你這是在勸諫,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多餘的話還是別說了,那便按你兄長的謀劃行動吧。”
“你想這些還不如想想,該怎麼保住他的性命。”
說到這裡,華文博沉默的將腦袋低下,悶聲回應道
“他很聰明,會為自己安排好退路的。”
伍遠毫不猶豫就點破他的希望,說道
“他身處在七萬大軍之中,又從哪能找到退路?”
華文博仍是那般固執的重複道
“他很聰明,一定會找到的。”
伍遠張了張嘴,不過卻沒有開口,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呢喃說道
“人皆有執念,也都有自己的堅持,既然如此,我便按照他的謀劃去施行就是了。”
而沒過多久,在夜深人靜時,有一批龐大的隊伍自井陘口而出,他們利用夜幕遮掩身形,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次日,駐紮在井陘口外的李旗大軍,隨軍的將領聞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奮威將軍袁泉從軍中抽調親信的訊息不脛而走,然而接著他們又發現,李旗的親衛營在不知不覺間便將營帳搬遷到他的帥帳四周,將李旗的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