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琪亞娜站在已經昏迷的芽衣身前，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崩壞獸，眉頭都不由得擰在了一起。

本來以為自己修煉過太虛劍氣和寸心拳法之後，面對帝王級或許也有一戰之力，但是現在看來，能不能保全自己，或許都是個問題！

“符塵，你到了麼？”德麗莎的聲音從符塵的耳機裡傳來。

“到了，在甲板上，我準備在這邊等一會，之後再出手。”

“你就那麼急著讓芽衣掌控律者力量麼？”

“在第二律者復甦前，我們的底牌再多都不會嫌多。”符塵說道，隨後他就靜靜地看著艦尾，琪亞娜和芽衣的情況。

與此同時，芽衣的意識空間。

“必須要……找到辦法……”芽衣在意識空間內到處奔走，片刻之後，她才找到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這裡是一個很奇特的空間，芽衣的意識體甚至能能夠感受到現實中被崩壞能環繞的感覺。

“這裡是……”芽衣看著周圍的泛著紫光的環境，有些愣神。

但是隨後，她的目光就移到了空間的中央。

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寶石，也就是雷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那是……律者核心嗎？”芽衣看著遠處的律者核心，有些微微愣神。

符塵和她說過，律者核心，是律者權能和力量的來源，而她作為第三律者，同樣擁有律者核心。

而芽衣之所以能夠一眼認出來律者核心是因為當時符塵喪心病狂到把律者核心畫出來給她看了！

可律者核心周圍圍繞著似乎是崩壞能的東西讓芽衣感覺有些不舒服。

但是想起外面還在遭遇危險的琪亞娜，芽衣就咬了咬牙，開始往著眼前的這個律者核心走去。

而剛剛踏出一步，芽衣的眼前就閃過了一個畫面。

雷電龍馬看著她，眼神中帶著抱歉的笑，隨後被押上警車的畫面。

“！”芽衣心裡一驚，當時的那份無力，委屈又一次湧了上來。

可是芽衣搖了搖頭，隨後便是又一步踏出去。

而下一步等著她的，卻是幾個聲音：

“那不是雷電家的大小姐麼？”

“什麼大小姐啊，她爸都進牢了，還大小姐大小姐地喊她？”

聽見這兩句話，芽衣心頭一刺，委屈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

沒錯，接近這個律者核心的代價，就是一步步撕開曾經的傷疤。

律者，除了第一代理之律者，都對著這個世界懷有極為深的恨意，這也就是崩壞意志選擇她們的原因。

而芽衣之所以能夠暫時壓制律者的力量，就是因為她把對於這個世界的恨意全部分割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影會出現，因為影就是芽衣所壓制，所分割的那一部分記憶與情感的化身。

而現在，芽衣想要掌控律者力量，就意味著她必須重新面對那些她想要逃避，乃至將其全部封存的記憶與情感。

這絲毫不亞於將已經結了痂的傷口重新撕開，那是極其痛苦的。

現實之中，芽衣的眼角已經微微泛出了淚花。

重面最不想回憶起的畫面，行走在對心靈反覆造成創傷的荊棘之中。

這對任何一個人而言，或許都無法想象。

但是現在，芽衣就是這麼幹的。

為了保護還在面臨危險的琪亞娜，為了完成這一份任務，她無論如何都必須把這些回憶重新經歷。

每走一步，每靠近律者核心一分，心中的痛苦，不甘，委屈，憤怒就多上一分。

或許這些情緒對於人而言是可以忍耐的，但是對於意識體而言，那是實質的痛苦與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