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慢慢磋磨宋家女,讓宋家女這朵鮮豔的花在後宮裡自然凋零、枯萎、死亡。
絕子湯端過來後,湛淮晏接到手中,摸索著用調羹攪拌了幾下,然後挖起一勺,往宋令虞的唇邊送過去。
皇后有著褶皺的眼角溢位了一絲笑意,滿意地看著這一幕。
然而誰曾想,下一秒。
湛淮晏突然把調羹收了回來,手腕一轉。
他竟然將那碗湯藥對準自己的嘴,繼而一飲而盡。
空了的藥碗被放在凳子上的聲響,拉回了震驚的皇后。
她蒼白著臉撲過去,猛拍湛淮晏的背,“吐出來,你給母后吐出來!”
這絕子湯雖然是給女子專用的,但那些傷身的藥物,很難保證不會讓喝了它的男人絕嗣。
瘋了!
瘋了!
她兒子果然是瘋了!
湛淮晏一滴都沒吐出絕子湯,抬起修長如玉又白皙骨感的手指,抹了一下薄唇上的那一絲藥湯。
他寬肩厚背,身軀完美,玄紅相間繡金線的衣袍,越發襯出他的氣質。
那臉俊美無雙,雙目上蒙著白色綢布,整個人都有一種既病弱又勾魂攝魄的瘋批感,“母后不想讓兒臣和阿凝有孩子,我們便不會有孩子,母后要信守承諾,日後都不能再為難阿凝。”
皇后拍打湛淮晏背的手,被湛淮晏抓住,推開。
她一下子喪失了全部的力氣,連坐回椅子上都不能了,幾乎是癱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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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形容狼狽淚流滿面,這一刻沒有母儀天下的威儀氣勢,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般,痛斥著兒子,“湛淮晏,你不孝!”
“母后十月懷胎,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生下你,過去二十年含辛茹苦地撫育你,結果,你為了一個敵人的女兒,三番五次忤逆母后不說,你還傷母后的心,你甚至讓自己絕後……”
“從你出生起,母后看著你那般優秀,母后有多驕傲滿意,現在就有多痛心憤怒!”
湛淮晏蒙著白色綢布的眼泛起了緋紅,一股酸澀溼熱的液體從眼底漫上來。
他的大手把宋令虞柔嫩的小手,緊緊包裹在自己寬厚帶繭的掌心裡,深深凝視著宋令虞,嗓音嘶啞地對皇后道:“母后,兒臣喜歡阿凝。”
“這世間的一切兒臣都是唾手可得,然而那都不是兒臣想要的,不過是兒臣身為儲君的使命和責任,唯有阿凝,是這世間兒臣唯一想要的。”
皇后冷笑,企圖讓湛淮晏認清現實,“但她根本不喜歡你!”
“她是宋家女,她愛自己的哥哥,只會為了她的小奸臣哥哥,為了宋家家族的榮耀,而毒害你。”
“她喜歡兒臣。”湛淮晏的目光精準地落在宋令虞的臉上,一手握緊了她的手,另一手在她的五官輪廓上描繪著、勾畫著,神色無比的溫柔眷戀,目光裡的繾綣炙熱甚至穿過了白色綢布。
湛淮晏輕聲,偏執又病態地說:“她只是忘了而已,沒關係,兒臣記得就行。”
“母后,阿凝只是深宅閨閣中的大小姐,她跟宋崇淵和宋令虞他們是不一樣的。”
“她善良,單純,並沒有參與到我們這些人的鬥爭中。”
“那天晚上兒臣遇刺,受了重傷,她分明可以殺了兒臣,但她並沒有,她反而救了兒臣……”
兩年前他就遭遇了一次來自小奸臣和瑄王安排的刺殺,是阿凝從天而降救了他。
他和阿凝在那個世外桃源,相識相愛了一年之久,日夜纏綿,私定終身,至死不渝。
然而某天早上,阿凝突然不告而別,銷聲匿跡。
再見面,阿凝竟然不認識他了。
他當然沒有找錯人,他認識阿凝的孿生哥哥小奸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