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晏讓下屬把代表著自己身份的信物交給霍菀,讓霍菀帶著他見到霍老將軍。
皇后聽湛淮晏提到霍菀,當即對湛淮晏又是一頓訓斥,“雖說武安侯不願嫁女兒給你了,但,是你先悔婚的,你傷害了菀兒,菀兒能不計前嫌安排你見霍老將軍,你羞愧不羞愧?”
“這麼好的姑娘你不要,偏偏就一心撲在了壓根不在乎你,要跟哥哥一起廢殺了你的宋家女身上!”
原本太子和霍菀那時就應該成親的,太子卻悔婚,一直拖著,生生拖到他和霍菀都二十歲了,終於是不得不在登基的時候立後。
結果就是,還真讓他拖出想要的結果了。
湛淮晏肩背筆挺地坐著,從小就禮數週全,儀態絕佳,幾乎沒有鬆弛的時候,此刻更是下頜線緊繃,迂迴地反駁皇后,“母后,如今兒臣失了明,已然配不上霍小姐了。”
皇后覺得自己命苦,跟皇貴妃鬥了大半輩子,就等著兒子登基,自己做太后,頤養天年。
她一隻腳都快踏進棺材了,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太后之位要飛了,為了自己、為了兒子,為了家族,她一大把年紀了不能享清福,卻還得鬥。
皇后越想越氣,凶神惡煞地對兒子道:“你最好是讓母后在生前享受幾天當太后的滋味,要是等母后崩逝了,你才追封母后為太皇太后,母后一定會化成厲鬼回來找你!”
嬤嬤:“……”
昭帝雖然荒淫好色,但包括皇后在內,他把自己後宮裡的嬪妃養得都很嬌縱。
皇貴妃不用說,跋扈張揚,誰都作不過她,那絕對是寵妃的標配。
而皇后在外是足夠端莊,有一國之母的氣勢的,但在夫君兒子等親人面前,都這麼大年紀了,真性情還是這樣。
馬車離武安侯府還有幾十米時,嬤嬤往外看過去,稟報皇后和太子霍菀一身華貴的服飾,姿態端莊恭敬,已經攜著府中眾人,遠遠地等在府門前了。
可見她對皇后和太子到來的重視。
馬車停下,太子先下來,轉過去抬了一下胳膊,讓皇后搭著他下來。
而後他轉過來,跟皇后一起對著霍菀等人。
“臣女霍菀恭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霍菀屈下膝蓋,攜著眾人給皇后和湛淮晏行禮,低眉斂目,恭敬有加,言行舉止是高門貴女最為規範的。
皇后兩步上前彎身扶住霍菀的胳膊時,湛淮晏抬了一下手,示意霍菀不必多禮。
“菀兒快起來,你被你父親逼迫,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可還好嗎?”皇后從各方面都很滿意霍菀這個曾經的準兒媳,憐愛地拉著霍菀站了起來。
霍菀這才看向湛淮晏,壓著眼中的欣喜和濃烈的情意,保持著禮儀回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臣女已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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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以為是霍菀嫌棄太子瞎了眼,不惜自盡,絞了頭髮去當尼姑也要悔婚,事實卻是,這一切不過是瑄王要太子失去手握重兵的霍家的擁護,讓武安侯這麼做的。
霍家滿門忠烈,過去那些年戰死了不少人,霍老將軍只剩下武安侯這麼一個獨子了。
武安侯的原配夫人瘋癲多年,只有霍菀這一個嫡女。
偌大的武安侯府,沒有當家主母,霍菀從小就開始管家,但依然脫離不了武安侯的掌控。
武安侯投入到瑄王一黨後,先是軟禁了霍菀,再逼得霍菀演自盡的戲,又強行送霍菀去了尼姑庵。
直到太子和太子妃成親數月,霍菀才被送回來。
她的管家之權沒有了,被武安侯要求整日一身素衣,在佛堂裡誦經,抄寫經書。
霍菀的處境也很艱難,所以湛淮晏費了很大的功夫,引走了武安侯,才能見到霍菀,被請入府中。
皇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