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時瑄王一個人單槍匹馬追了過來,跟霍菡打在了一起。
宋令虞準備撤退,先甩開瑄王要緊,能不能返回來救太子,再說。
卻,宋令虞忽然聽到從原始森林裡傳來了他們聽不懂的一陣聲音,好像是歌聲,很縹緲無法捕捉。
緊接著就是奇異馥郁的香氣,湧入呼吸裡。
“好像是迷藥……”那陣歌聲有一種迷失人心智的魔力,饒是醫毒都精通的宋令凝,也中招了。
等她反應過來,人就渾身發軟,從馬上跌落。
宋令虞也是。
這歌聲和迷藥就連瑄王和霍菡都無法抵抗,在那一刻瑄王先飛身而出,接住了墜馬差點被馬蹄踩到的宋令虞。
瑄王躲得快,但還是被受驚的、宋令凝的桃花馬踩了一下脊樑骨。
他在草地上翻了一個身,把宋令虞緊緊地護在了胸膛裡。
宋令虞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睜眼都很難,睫毛顫了又顫,好不容易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片霧氣。
而一個女子,從那片霧氣裡走出來,彷彿原始部落裡的精怪,用空靈好聽的聲音,但帶著口音並不流利的非中原漢族人的話說著,“你們,誰願意跟本女君(王)走,做本女君部落裡的祭祀品?”
宋令虞:“……”
謝謝你啊,用活人祭天,還禮貌地打聲招呼。
一群人圍住了宋令虞幾人。
他們以獸皮和植物遮擋著身體,袒胸露背,肌膚包括脖子和臉都抹著花花綠綠的顏料,頭上戴著飛禽羽毛做成的帽子。
他們圍繞著宋令虞幾人不斷地轉圈跳舞,嘴裡含著一種菸草,對他們吐出煙霧。
宋令虞眼前天旋地轉,喪失了全部的力氣,連腦子都越來越昏沉,要睡過去,似乎能在夢中死亡。
宋令虞聽著他們嘰裡呱啦說著什麼,越來越迷糊,費力地晃了晃頭。
那女君在這時補充道:“要男人,還得是童子身。”
女君在一片霧氣裡,幽綠的目光,鎖定了宋令虞。
宋令虞:“……”
瑄王應該不算雛兒了,但霍菡應該是吧?
她明明是女子,也不是處子之身,女君是眼瞎,還是針對她?
宋令虞雖然被瑄王壓在身下,瑄王卻沒用那麼沉重的身軀壓著她。
瑄王一手撐在滿是潮溼荊棘的地上,掌心被劃破。
宋令虞還感覺到他腹部隨意包紮的傷口,湧出鮮血來,浸溼了她的衣衫。
但瑄王轉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強撐著,虛弱地開口,“我,願意跟你走,放他們三人離開。”
瑄王鬆開宋令虞,伸手扶住旁邊一棵很高大粗壯的樹,支撐著緩慢地站起來。
卻又在下一秒,他“撲通”跪到地上。
宋令虞立刻爬起來去扶瑄王,卻只聽瑄王呵笑了一聲。
“阿虞,夫君不是想要我死嗎?如你所願,走吧……”
瑄王推開宋令虞,再次站起了身。
他高大的背影踉蹌著,一步步朝那霧氣中的女君走過去,就像一個時辰前的宋令虞那般,決然,沒有回頭。
很快,他和女君一群人消失在了原始森林的霧氣裡。
宋令虞三人在草地裡躺了很久很久,直到天亮了,才能起身。
程達和紀欽帶著一百多精銳找了過來,宋令虞往此次南下的目的地而去,要跟宋令書匯合。
她被瑄王劫走,看似漫長,實則不過只是過去了三天而已。
按照她原本的行程安排,並不算耽誤了。
宋令虞坐在馬車上,問起身側的紀欽他們那邊都發生了什麼。
按理說,他們不應該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