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陶倩。
據說,我出生的時候,爺爺滿懷遺憾,他認為青山武館將要傳承給外人。
不過爹孃並沒有嫌棄我是個女孩兒,他們始終給予我無微不至的關愛。
小時候的記憶中,孃親是個心靈手巧的女性,無論是刺繡女紅,還是洗衣做飯,她都遊刃有餘。
爹爹忙於經營武館,時常見不到面,在孃親的口中,他是位頂天立地的俠客。
我頭一次知曉爹爹的厲害,是在一個深夜,一個醉酒的漢子跌跌撞撞闖入我家。
爹爹輕而易舉地制服了他。
好奇心驅使我追問父親那乾脆利落的動作是什麼,他告訴我,那是武功,陶家的家傳武功。
我頭一次覺得武功好厲害,被深深吸引。
隨著年月的增長,我越來越覺得武功很厲害,無論是對付醉漢,長舌婦,還是欺負我的傢伙,父親都能依靠武功解決。
天真的我曾以為武功是無所不能。
直到那一天,孃親去世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總是笑容滿面的父親淚流不止,泣不成聲。
這時候的我還太小,無法理解死亡的含義,於是問爹爹,孃親怎麼了?為什麼不起床,為什麼要躺在長長的木頭盒子裡。
爹爹告訴我,孃親睡了,要睡很久很久才能醒過來繼續陪我。
我好奇地問爹爹,為什麼不用武功讓孃親醒過來?
爹爹眼中含著淚水,無言以對。
那一刻,我才懂得,原來武功也不是萬能的。
後來又過了好久好久,我終於成長到能夠學武的年紀。
這時我才明白爺爺當初的憂慮,女孩子練武要比男孩辛苦數倍,爹爹本打算讓我學女紅,然後嫁為人婦。
我不同意,我頭一次和爹爹產生爭執,我強硬地要求爹爹繼續傳我武功,我一定要繼承陶家的青山武館。
爹爹拗不過我,那一段時間便躲著我。
我找來找去也找不到爹爹,氣哭的我便去找爺爺告狀。
最終,還是那個發出惋惜的爺爺說服了爹爹,同意讓我繼續練武。
練武真的好苦,比讀書還苦。
我心中有堅定信念,我一定要堅持下去。
逐漸地,我站樁入門了,我從各項武學中選擇了劍法,因為注重技巧勝過力量。
我付出比任何人都多的努力,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逐漸完成煉皮,進入內院。
進入內院之後,我也從來沒有鬆懈過。
我的樁功越來越紮實,劍法也越來越嫻熟。
最終,我成為了武館內院弟子中的大師姐。
父親對我取得的成就感到欣慰,誇我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姑娘了。
我得到父親的讚賞,也很開心。
那段時間,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直到父親決定參與圍剿魔教妖人。
我問父親,能不能不要去。
父親卻說,這是心中有正道的人,不能推諉的事情。
我不懂何謂正道,我只希望父親能夠平安歸來。
可回來的,卻是他的屍體。
那一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黑暗,我哭紅了雙眼,哭到淚水流乾。
此後的日日夜夜,我總是在想,是否因為我過早成為大師姐而導致了父親的放心離去。
如果我沒有那麼早成為大師姐,如果我沒有那麼早獨當一面,父親是否會因為我還需要他的肩膀,而放棄出城。
這個疑問,就連爺爺也無法給我答案。
接到父親的死訊後,我幾近崩潰,但爺爺告訴我,我還不能倒下。
我是青山武館的大師姐,我還要支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