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會是被‘摯友以後會結婚’這件事刺激到,瘋了吧?
這也太幼稚了……
要不他還是先走吧?他不想被突然發瘋的人誤殺。
因為是在大笑,加茂遼的衣領已經被鬆開了,而他也越退越遠。
直到退出視野,轉身就逃。
五條悟還在原地大笑。
過了好一會兒,他笑夠了,微微屈身,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
他想通了。
他相同為什麼他會對加茂遼抱有這麼大的惡意了。
因為他不喜歡別人追求傑。
因為他不喜歡傑靠近別人。
因為他不想看見未來的傑和某個人結婚。
除非那個人是他自己。
這哪是對摯友的佔有慾啊……
分明就是對愛人的獨佔。
他明白了,他對傑,並不是單純的友誼。
五條悟無聲地捂住心口,這裡跳動著一顆炙熱的心臟。而且,隨著他的思緒,它在越跳越快。
咚,咚,咚。
好像夏日祭典上的鼓鳴。
在五條悟並沒有察覺到的地方,緋紅逐漸攀上他的臉頰。
他喜歡傑。
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而是戀人的喜歡,是想要和對方共度一生,耳鼻廝磨的喜歡。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重生後開始的嗎?還是更早?
五條悟不清楚。
常年和負面情緒打交道的咒術師,面對“愛”這種情感,陷入深深的迷茫。
茫然中,世界是安靜的,連遠處文化祭的嘈雜都離他遠去。
草坪上有一棵不知名的樹,鳥雀在葉間跳來跳去,鼓著肚子喊:“布啾布啾,布啾布啾。”
“咔噠。”門把手被按動的聲音響起。
“五條君?”北野紗紀探出頭來,“我剛剛聽見有人在笑,是你嗎?”
“……”五條悟的思緒回籠。
“不,不是我。”他抬手遮住臉,“應該是有路過的人在打鬧吧,哈哈。”
“這樣啊,你的臉是不是有點紅?是太熱了嗎?”
“……對。”五條悟順著臺階下,“這身衣服太厚了,跑來跑去熱了。”
“我回店門口啦,哈哈……”他沒有從後門走,而是跑到角落裡繞遠路。
“?”北野紗紀覺得他有點奇怪,可又說不上來。
當然奇怪了,五條悟本人都覺得自己奇怪。
突然發現自己喜歡摯友該怎麼辦?他需要時間來整理整理。
於是,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路人們都能看見兩米高的白髮版灰姑娘呆站在奶茶店門口,一句話也不說。
他收起笑容時,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冷漠,出塵,有淡淡的神性。
原本想和他搭訕的人都不敢過來了。
直到下午兩點,北野紗紀來叫他換班,才將他從思考中喊醒。
而思考這麼久的成果是什麼呢?
“悟,你知道卸妝水在哪嗎?”夏油傑已經摘了假髮,此刻正在雜物間換衣服。
——成果是,成年人的字典裡沒有青澀,既然喜歡,就要主動出擊!
他都能把陌生人變成摯友了,自然也能把摯友變成愛人!
“在這裡!”用六眼作弊找到卸妝水的五條悟舉起小瓶瓶,“傑要去卸妝嗎?我和你一起去!”
“……你先把衣服換了再說吧。”夏油傑接過卸妝水,“我先過去了。”
“不能等等悟醬嘛……”
“不能。”夏油傑轉身離去。
呵,害他穿女裝還被同伴們拍到的事,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