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機的聲音沒有持續太久,夏油傑吹乾髮根後就放下了,至於髮梢,半乾就半乾吧。
他看了看五條悟的床鋪,一坨大號糰子安靜地趴在那裡。
睡著了嗎?
看看時間,才晚上九點多,他們可都是夜貓子,這個點通常都沒睡。
夏油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伸出手,想掀開被子的一角看看。
但手掌在空中停滯了很久,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就算沒睡又能怎麼樣呢?他完全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五條悟。
還是罷了。
“咔噠。”
房間的燈關上,夏油傑躺到隔壁床位上,蓋上被子,可沒有絲毫睏意。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螢幕的光亮照亮被子中的一小塊天地,也照亮了他複雜的思緒。
[油豆腐蕎麥麵:大姐,在嗎?]
[反分叉頭子:在]
[反分叉頭子:怎麼了?]
(為了減少字詞重複,接下來的使用者名稱稱用‘傑’和‘毛’代替)
[傑:我好像遇到麻煩了……我收到表白了]
[毛:……]
[毛:多大點事啊,這也叫麻煩嗎?]
[毛:等著,我這就告訴大家你被表白還不知所措]
[傑:別]
[毛:你要是知道怎麼辦,就不會來叫我大姐
[毛:誰表的白?你沒拒絕?]
[傑:是一個和我關係很好的朋友,我忘記拒絕了……]
[毛:……]
[毛:拒絕還能忘記的嗎?還是說,你也覺得你們可以更近一步?]
[傑:我不知道……]
[毛:嗯哼,就是覺得可以談但是又不確定的意思吧?]
[傑:不是的]
[傑:我不清楚我對他是什麼感情,友情和愛情就像毛巾和抹布,要是真的同意交往但後來才發現不合適的話,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毛:那就不答應也不拒絕嘛,當沒發生過好啦]
[毛:拜託,你可是狐狸,居然也會被感情困擾嗎?]
[毛:等等,他?]
[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傑:醫者不能自醫,更何況我從未對某個人動心過]
[傑:一直晾著他真的好嗎……]
[毛:……]
[毛:你心疼了]
[傑:?]
[毛:得,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你這描述就差報身份證號了]
[毛:自己欠的情債自己想辦法,拜拜]
[傑:大姐?]
[……]
毛娼妓不回覆了,夏油傑沉默。
他合上手機,臉埋在被子裡,沉思。
其實她說的也沒錯,不知道如何回答,就不回答。
可悟不是喜歡逃避的人,一直晾著的話,他一定會刨根問底的吧?
情債……這個詞可太貼切了,或許真是上輩子欠下的吧。
夏油傑翻了個身。
翻身中,他的手指碰到了微涼的手機,令他想起一件事。
好像,幾個月前,他們之間還有一條可以看見的姻緣線……
“……”夏油傑摩挲著自己的左手小指。
直到現在,那根線也依舊存在吧?只是被隱藏起來,除了姻緣神無人可見而已。
被姻緣線連在一起的人,是會結婚的……
一想到這裡,夏油傑的心跳變逐漸加速。
他們最後,會結婚嗎?
好奇怪……明明一開始的時候,他很反感那條紅線,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