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痛苦的事情吧?”
“你的灑脫是建立在自己隨時都能夠回到家鄉的前提下的。”你一針見血地指出這點。
“那麼你呢?你現在想要回去了嗎?再回到黑暗大陸嗎?”
在金看來你的家鄉就是黑暗大陸,“我不知道。”你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才回去,你的家又到底在何方,你對此一無所知,“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金捕捉到你低落的情緒,他從窗臺下來走到你的床邊,跪在你的床邊,“你在難過?先說好,我不擅長安慰人的,如果你真的傷心要掉眼淚,那麼我也只能給你一塊手帕了。”
“那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你笑了一下。
“是啊,我都說過的嘛。”
“你最喜歡什麼顏色?”你冷不丁地冒出另外一個話題,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金還是老實回答,“金色,嗯……淺藍色。”他想起自己初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那雙淺藍色的眼瞳,以及後來你的染髮劑褪色後顯露出的金色長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真可惜我現在手邊沒有那麼多顏色的指甲油,不然我就可以給你塗指甲油了。”
金的腦袋靠在床邊,他的頭髮洗過以後變得乖巧許多,至少沒有之前那樣炸毛了,他抬眼,本就圓溜溜的眼瞳現在更像是狗狗的眼睛,如果說席巴是大型貓科動物,那麼金就是大型犬科了,你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好乖。”
“你那是什麼話啊,把我當成寵物了嗎?”金輕哼一聲,不過臉上看不出什麼生氣的痕跡,他的眼瞳依舊明亮,“還有,你難過的時候就是喜歡給別人塗指甲油嗎?”
“是啊,以前席巴就會乖乖讓我塗指甲油的,你要試試看嗎?”說著,你握住他的手指,他的手掌只比你的稍微大一點,可能是因為他年紀不大,他的指甲剪得很短,指甲蓋圓潤,很難想象這是一雙屬於獵人的手。
勝負欲莫名其妙地就冒出來了,金勾住你的手指,“他居然還會這麼聽話嗎?”他想象了一下那位揍敵客大少爺乖巧溫馴地任由你給他的手指塗上指甲油的畫面,他下意識地想要嘲笑,但是除了嗤笑,不可否認的是他居然還有幾分羨慕。
“還算聽話吧。”你含糊地說,和金聊著聊著你的睡意就來襲了,你打了個哈切,“淺藍色是嗎,我記住了,下次……下次吧。”你的聲音也變得吞吞吐吐的。
到後來金聽到你平緩清淺的呼吸聲,他藉著月光注視你的側臉,你的眼睫微微顫抖著,他的指腹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你的側臉,但你的呼吸頻率這就變了,他便又收回手免得吵醒好不容易才睡著的你。
相較於已經進入夢鄉的你,金可以說是睡意全無的,他再度回到窗邊眺望遠方,那正是巨型蜘蛛撤退的方向,同時也是它們的巢穴所在方向。
他能夠預感到,獵人協會,不,應該說是尼特羅還瞞著他什麼事情,如果你真的只是普通的黑暗大陸生物,他們的任務內容只會是消滅這個外來生物,而不是帶回去,而且還要求不能對你有任何的傷害。
所以獵人協會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呢?金的大腦飛速運轉,但是到最後他都只能想到或許是因為獵人協會不想重蹈覆轍,不想讓黑暗勢力再度籠罩這片大陸,僅此而已,可是他的直覺又告訴他沒有那麼簡單。
而另外一邊,你們才離開的那座城市,作為曾經和你們有所接觸甚至還收留你們在酒店裡過夜的李斯特,在你們走後他就成了政府調查的頭號人物,畢竟他們一時之間沒辦法找到金,那就只能從他接觸過的人當做切入口了。
“李斯特先生是嗎?要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新來的兩個調查員看似禮貌地邀請李斯特,後者也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他從容淡定地說:“請稍等,我去換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