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許久未能肆意與強者廝殺,言峰綺禮的心中充斥著異樣的情感。
好幾次,他的拳頭將砂金錘擊至地面,然後堪堪閃開攻擊。
該說不愧是【存護】令使的部分力量嗎?砂金的護盾至今仍然堅挺,宛若一面嘆息之牆。
“強牌慢打,故作姿態。。。”
“你們讓我有些心急了。”
“為了盡興,各位。”
“——我就押上全部的籌碼吧。”
“只有拋卻理性才是真正的博弈。。。。。。”
。。。。。。
漫天的籌碼雨再次自天而傾。
不過,某幾個人都在收著力。
畢竟,黃泉動了。
黃泉迎著砂金走去。
砂金面具下的嘴角也在瘋狂上揚。
“【令使】——你一定會跟注的。”
“對吧?”
時間的意義彷彿在此刻被無限削弱,眾人眼中的世界像是被誰扯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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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立於傾盆的雨中,手中紅色的油紙傘彷彿大海中倔強沉浮的小舟。
“你。。。要啟程了麼?”
“嗯。”
“也許。。。會途經你所說的地方。”
“匹諾康尼。。。。。。”
“你想在夢中尋求什麼?”
“我不需要尋求什麼。”
“它們不在夢中。”
“。。。。。。”
“恐怕家族並不會為你開門。”
“無妨,我會有辦法進去的。”
“你行走的道路。。。不為【同諧】所容。”
“這並非我所願。。。”
“即便這非你所願。因為祂與其他星神不同。”
“祂從不瞥視任何人,祂也無需瞥視任何人。”
“祂留下命途的織縷,任由人們行走,共同羅織一道巨大的影子。。。而這影子亦默默地籠罩他們本身。”
“縱是影子中混入了別樣的東西,祂也不會改變。”
“總有從陰影中歸來的人。”
黃泉緊緊握緊了手中的傘柄。
“他們大多成了那影子的一部分。”
“在你眼中,我也一樣嗎?”
“你還留有一絲色彩。。。。。。”
“。。。但並不多。”
“。。。這就足夠了。”
“我不會讓它熄滅的。。。”
“即使消散。。。我也要到達【虛無】的盡頭。”
時間彷彿被扣緊的繩索,看不見前進。
紫色的長髮緩緩褪色,身上漸漸生長出赤紅色的某物。
唯有右手手腕上那段裝飾用的黑色繃帶仍然穩固著自己的色彩。
甚至那份深淵般的黑還在向外蔓延。
“願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
黃泉緩緩將刀刃拔出刀鞘。
化作紅色的雙眼流下了血色的液體。
看啊,自己還記得不少東西呢。
它們不應被遺忘。
“。。。如潮湧至,領你歸鄉。”
“於此祈願。。。【虛無劍制】(nothingness blade works)。”
數把刀的影子一一從黃泉手中閃過。
從【始】,到【終】,直至【無】。
將那名為固有結界的能力化作記憶中的劍,將它們刻入刀光斬去。
讓那心中的世界撕裂現實。
血紅的刀光一閃而過,在半途便化作虛無。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