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許。”
穆修堅持親自上香,反覆好幾回,將三炷香安穩。眾人跟隨穆修跪在可罕爺前,滿懷虔誠等著結果。快燃至爐灰處,眾人上前看:果然是兩邊高、中間低的祥瑞香。
明仁說:“這便對了。給孩們放幾天假,將興隆寺偏院收拾好,往後村學就在那裡。”
回到家中,明仁向好月言及此事,好月只是笑。明仁問是好月啥意思。好月被追問不過,說:“爹爹雖然病著,心裡清楚得很。他用這法子,不只是為平眾人之心,還惦記著向他們要些好處哩。”
“怎麼講?”
好月說:“初時,村學有兩位先生,如今只剩書慎一人,根本顧不過來,不如再提要求,申請增加一名教員。要是再能再多要一份薪水時,或充作辦公費,或幫村裡一些窮人家免掉書本費,豈不是得人心的好事?”
明仁依言與村長商議,藉故意拖延著,不讓村學搬遷。劉三桂偵知箇中緣故,向魏柺子彙報。魏柺子因文君之事,問心有愧,欲藉此與斛家修好,便去找郭承琪。他說,警務所佔據可罕廟,確實是最佳之選。村學服從大局,同意搬遷,其情可嘉。縣裡適當資助點搬遷的花銷,也在情理之中。另外,那裡教員本來就缺,如今更只有一人,若能配齊補足,百姓們一定感念知事恩德。真這樣,那麼明月堡人心思齊,亂黨無隙可鑽,地方安定更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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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務所搬家,費用當然該縣裡掏,補充教員也是合理要求。郭承琪不假思索,爽快應允,並且說,只要物色到合適的教員,立馬派到這裡來。魏柺子得到首肯,先從警局賬上支了筆錢,拿給村長。村長不敢有私,開了收據,再來府裡通報明仁。當著穆修夫婦的面,村長可勁兒誇明仁。這回既賺了面子,也賺了裡子,咱明仁又是大功一件。明仁被誇得不好意思,說這是好月的主意。穆修聽了,又將指頭亂點,口裡嗷嗷直叫。又聽村長誇好月如何如何,更氣得渾身亂顫。明仁見狀,暗暗吩咐自己,以後無論好月做得對與不對,都不在爹爹面前提起。
警務所安營紮寨妥當,劉三桂開始清查唐明餘黨,很快鎖定了懷疑物件。三桂將他們拘到所裡,讓警員輪番威逼利誘。家裡人怕他們吃苦,有欠斛家地租的,趕緊交足了租子;有欠斛家錢的,拆東牆補西牆還了款子,都跑到斛府苦苦哀求,求斛家出面保釋。
最先被拘的是書慎。三桂讓他交代與唐明共事的細節。書慎只說個人成見,絕口不提所謂共黨之事。靳連綬熱心為書慎作證,說書慎一心教書育人,是個正人君子。明仁也來陳情,說他與唐明根本就是兩路人,若硬羈押不放,誤得課程多了,家長們大鬧起來不好收拾。三桂只得將書慎放了。一邊捉一邊放,最後只剩下理髮匠賈三。
審了幾日,沒審出個子醜寅卯。劉三桂白忙活一回,覺得對上對下都不好交代,於是給賈三安了個“通共”的罪名,將他投入縣大牢。頭天晚上,一場天火將他茅草房燒個了精光。七天後,他鬚髮零亂、一瘸一拐回來,見此情景,坐在廢墟之上又哭又罵。罵夠了,他用從廢墟中刨出來的剃頭刀,抹了自個兒的脖子。兔死狐悲。窮人們湊了副柳木薄棺,請來陰陽先生安頓一番,也不用吹吹打打,也沒有花圈紙活,抬到荒山坡上,將他草草地埋了。
隔了幾日,三桂又不知從哪得到訊息,說幾個東鄉人投奔了共黨部隊,為首的鈕大福與穆修相交甚深。不唯如此,又有人將舉報信用石子包了,乘夜投入可罕廟,說斛明仁與大膽地的共匪有染。三桂一心想要立功,以為抓到了把柄,將明仁請到警務所盤問。
明仁哪怕他窮訛瞎詐,質問劉三桂:
“家父與鈕大福多年處交,明月堡盡人皆知。前幾日我大婚,他前來道賀,人之常情,敢問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