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格外的熱,位於希納之牆東面外圍翁城的斯托赫斯區,一位黃頭髮少女,起床洗漱完,穿戴好了身上的憲兵團制服後,緩緩的走下了樓。
剛從樓梯拐角走下來,少女就看到了靠牆站成一排的憲兵團成員。
“喲你可算醒了啊,看樣子,昨天一定是和自己的小男朋友出去鬼混了呀。”留著半短色金髮,燙著波浪卷,名叫希琪·德利斯的少女,嘴上帶著壞笑,眼睛笑眯眯的調侃著走下來的阿尼。
阿尼沒有理會一臉壞笑的希琪,眼神中有些萎靡,面上並無表情的靠在了牆邊。
“哎呀,別生氣了嘛,早上起來看你還睡著,還一臉可怕的神色,我就沒叫你,都是我的錯啦,不好意思,不要再生氣了嘛。”
見阿尼這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身為室友的希琪,以為是自己沒有叫她起床的原因,連忙的向其道了歉。
“你最近有點太懶惰了。”一位留著蘑菇頭,長著大高個,名叫馬爾洛·桑德的男生訓斥了一句阿尼。
馬爾洛這個人的腦筋極其的死板,老是認為這個世界正義就是正義,邪惡就是邪惡,根本不會去變通思考,屬於是過於理想主義,認為只要自己加入了憲兵團,就可以改變國家的現狀,不過像他這種光明磊落且直率的性格,也確實少見。
阿尼並不想與其爭執,她性格自是如此,天天頂著一張撲克臉,對誰都冷冰冰的,這也讓她在訓練兵團和憲兵團都不怎麼受人待見。
靠著牆的阿尼,眼神很睏倦,昨天的行動,讓她承受了太多的壓力,以至於今早都有些精神不振。
晌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溫暖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睡覺,眼神睏倦的阿尼也終於是忍耐不住了,緩緩的閉上了自己那疲憊的雙眼。
閉上眼的那一剎那,她便陷入了深度睡眠,等她再次睜開眼時,阿尼發現,她回到了那個遙遠的家。
看著周圍破敗的環境,阿尼愣住了,這和她當初走的那一天,一模一樣。
她似乎終於回來了,回到了,她念念不忘的那個家。
環視周圍那熟悉的建築,阿尼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棟有些破敗的房屋前。
看著木門,阿尼猶豫的站在了那裡,並沒有推開,雖然在夢中,她回想了無數次回到家中的畫面,但是真正等到這一天時,她卻不敢推開那個門了。
【父親會接納自己嗎,接納一個,殺人無數的惡魔嗎?】
站在那裡的阿尼,腦海中回想著這個問題,她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她為了回這個家,手上沾滿了鮮血。
她殺死了無數的人,摧毀了無數的家庭,不知不覺,阿尼的心中產生了一種畏懼,她害怕父親不願意接受一個殺人無數的惡魔,她害怕失去一切,害怕被所有人拋棄。
冷酷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脆弱的心,曾經被拋棄過的人,很害怕再次被拋棄。
“阿尼”
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讓阿尼握著門把手的手,顫了一下。
聽著那人叫出自己的名字,阿尼轉身看去,等看清後面的場景後,她的瞳孔為之一振。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我們我好痛我的骨頭,好像全碎了。”
一位位身穿著調查兵團制服計程車兵們站著或趴著,他們的身上沾滿了鮮血,有的面部骨骼全部碎掉了,有的身子斷成了兩截,姿勢各不相同,身上的傷也都不一樣,但是唯一相同的一點是,他們都用著那張飽含著仇恨的眼睛,盯著阿尼。
“為什麼我們不是同伴嗎?”
死去的調查兵團成員們一步步的靠近著阿尼,讓她的精神到達了一種緊繃點,她記著這些人,這些都是她昨天在牆外殺死的。
“阿尼阿尼快醒醒啊,阿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