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訝的是;凌涵咄咄逼人的態度;卻毫無緣故的軟化了。
“哥哥這麼不舒服;是因為覺得自己沒錯。”凌涵說;”如果我可以說出哥哥錯在哪裡;並且連哥哥都覺得有道理;那哥哥會誠心誠意地賠罪嗎”
凌衛難以理解地看著凌涵。
“會坦誠的賠罪嗎”
“當然會。”
凌涵凝視凌衛的眼神深處藏著什麼令人心悸的東西。
凌衛覺得自己一瞬間;從那眼神裡看到了得勝似的光芒。
“好。”凌涵鬆開雙手;把凌衛放到床上。
當著凌衛的面;他開啟房間裡的熒幕;和鎮帝內部醫院連線通話;在此之前;還特意調整鏡頭的角度;只能照到近距離的自己;確保床上的春光不會被窺見。
醫院院長出現在熒幕上。
“凌長官;請問有什麼指示”
“你們那裡有一個叫莫裴瑩的女生被織子光槍誤傷”
“是的。二十分鐘後會進行截肢手術;按聯邦醫療規則UY4432條。。。”
“取消截肢手術。”
“嗯”院長只愣然了不到一秒;立即點頭;”遵命;長官。”
凌涵的特別軍權;讓院長對他的決定只能接受;連原因都無須過問。
軍權至上;是聯邦的特色。
“開啟再生治療儀;為莫裴瑩進行治療。”
“遵命;長官。”
普通人即使付出千萬倍努力也無法辦成的事;凌涵卻只要動動嘴皮;就能扭轉乾坤。
目睹對話過程的凌衛;生出幾分力不從必的嘆息。
他一直對聯邦重視出身背景的傳統感到不舒服;人只要努力;不放棄;就應該獲得成功和尊敬。
但發生在眼前的事;卻令人渾身不是滋味。
身為普通軍校生的莫裴瑩的一生;在握有生殺大權的人眼裡;確實同螻蟻一般。
明媚的未來;或終身殘疾;只是一念之間的決定。
通話完畢;凌涵轉過身。
“權力的滋味;很迷人吧”站在床邊;把雙手環在胸前;居高臨下打量著凌衛。
趁著被放開一會的時間;凌衛已經再次把被單拉回來;蓋在自己身上。
誰也不喜歡赤身**和衣著整齊的人相對。
“謝謝。”
“如果被織子光槍射中;躺在醫院裡要截肢的人是哥哥;事情會怎樣呢”
對於凌涵總是天馬行空地把話題跳開;凌衛還是不太習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如果無法聯絡到父親出面;而哥哥的傷口凝凍時間已經到達極限;必須進行截肢手術;我手上的軍部特權就很重要了。還有;如果哥哥畢業後分配到艦隊;在巡邏時遇到帝國軍團伏擊;需要緊急救援;我手上這隨時可以調動聯邦兵力的軍部特權;就更加重要了;對嗎”凌涵平緩的語氣說出的話;每個字都彷彿含著千斤的重量;”我參加特殊考試;用性命爭取回來的軍部特權。”
凌衛默然。
“可是;我不顧生死的參加考試;一身重傷的回來;卻成了沒大腦的從衝動之徒;成了為一已之私慾而揮霍權力的混蛋。”
“。。。。”
“哥哥;我這麼努力去獲得權力;是因為它可以保護我在乎的人。”
平實簡單的話;有著錘子一樣擊打心靈的威力。
凌衛心靈深處;像從裂開的石縫中;潺潺滲出的愧意。
“你是我要保護的對像;卻居然當著我的面;蔑視我辛苦取得的權力;把它們當成我欺凌壓迫你的一項罪證。可笑的是;當你有私人交情需要照顧時;你就想起權力的好處來了;大模大樣敲開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