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比試結束時,衛老便立刻回了宗會。
“宗主,您真要收那個丫頭為徒?”
衛寬的貼身弟子一臉愁容的看著他。
他長嘆了口氣,滿頭的白髮蒼蒼,彷彿一瞬間又蒼老幾分。
“留給我的時日不多了,那個丫頭的煉丹天賦極其高,若是能將她收入宗會,能為我省下不少精力。”
“可她是青龍國人,宗會若是交給青龍國人,恐對我們玄武不利,就算是皇室那邊,也不好交交代啊!”
衛寬擺了擺手,冷著臉,“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青龍國又怎樣,只要她願意當我的徒弟,我這個宗會給她又如何!”
衛寬和貼身弟子對視一眼,在屋內的侍從離開後,才鬆了一口氣。
“師父......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對那個小姑娘很不公平?”
那名貼身弟子有一瞬間的擔心,蔡長老那群人可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對付?
“放心好了,你當那個客棧的老闆是吃素的?她既然能帶著一群住進去,就有自保的能力。”
衛寬拉了拉他的手,粗糙的老手上佈滿一層層繭子,被歲月磋磨,留下了厚重的痕跡。
“驚雨,為師這步棋,已經下了十年。最後這段時間,一定不能出錯,你一定要給為師爭氣!”
楊驚羽看著師父日漸蒼老的身體,眼中蓄滿淚意,硬生生憋了回去。
“師父......”
早在十年前,自己就被師父撿了回去。但師父不讓自己喊他師父,讓自己喊他宗主。
那時的自己還小,不明白師父為什麼不能將自己帶在身邊悉心教導,還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師父才看不上自己。
知道師父接回一個天賦平平的弟子,那名弟子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他們家裡用盡了關係將他送進來,說什麼都要拜師父為師。
師父同意了,可不出十日,那名弟子的手便摔斷了,再也恢復不了......
再後來,也陸陸續續的人拜師父為師,身份差點的,拜師不久後就身亡了。有點身份的,廢的廢,殘的殘。
後來他才明白,師父在保護自己。
宗會創立幾十年,師父一心撲在煉丹上。宗會早就被那群蛀蟲給啃空了。
徒有名號而無實權。
這十年,師父常借閉關的名號傳授自己煉丹功法。他一直是宗會的普通弟子,從未向外界展露過自己的煉丹實力,才得以苟活。
他們步步為營,見慣了利益場上吃人的豺狼虎豹。
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等著師父退位。只能先委屈那個青龍國的女子了,她天賦的確很出眾,背後的勢力也很強,但如果她是玄武國人就好了......
——
這件事被傳入蔡長老的耳中,他當即就發了火。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想將宗會傳給一個外人!”
他在宗會這麼多年,也算是盡心盡力,為宗會的發展做了不少貢獻。自己的實力也僅次於他,可他不但不願意將宗主之位傳給自己,還妄圖將宗會送入外人手中。
這才有了他派人前去行刺洛雲初的事情。
“那咱們該怎麼辦?”
蔡長老嘴角勾著嗜血般的笑容,“當然是斬草除根!他看上的徒弟,都得死!”
就是不知衛寬看著自己的徒弟,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的面前,會是什麼感受......
——
第二日比試繼續。
白虎國的幾位長老坐立難安,像是屁股下面有針在扎自己似的。
“昨日派出去的那一批人,一個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