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的臉色很難看。
他本以為鄒元不會這麼快找到宋天的下落,沒想到被捷足登先,只是沒有人清楚到底是誰告的密,畢竟宋天這個草包身邊不乏一些牆頭草。
“宋天的確在我這兒,你王冕不是躲在暗地裡嘛?連四道口都不敢去了,我很想看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去找他了,王冕,你想當這個漁翁,還沒有問問我同不同意。”
鄒元的聲音逐漸冰冷,似乎已經看穿了王冕的陰謀。
“鄒老闆誤會了,我找宋天,不過是因為我和他有些仇怨,畢竟他的手指是我砍斷的,沒有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王冕平靜的開口道。
鄒元沉默了片刻,王冕的話沒錯,只是他總感覺不止這麼簡單。
“如果你想殺了宋天,不需要等我。”
王冕緩慢的開口說道,心裡嘆了口氣,說到底宋天不過是個鳩佔鵲巢的烏鴉,哪怕發了一筆橫財,也不可能和鄒元這種黑油販子玩,如梵東,經營著兩座加油站和千畝良田,依然不是賀洪一合之敵,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這個道理。
“昨天晚上,我在川青高速下的點子被人燒了,這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鄒元開口問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鄒元說是我,那便是我吧。”王冕平靜的說道。
“那就奇了怪了,宋天說不是他,你說不是你,那這場火該不會是憑空而來的吧?”
鄒元的身邊有毆打聲傳來,隱約能聽到宋天淒厲的慘叫聲。
“也許吧。”王冕語氣平淡。
“聽說還有人戴著頭套,這年頭還真是少見。”鄒元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王冕沒了耐心,或者說宋天被鄒元帶走的那一刻,他和車泰的謀劃便已經沒有了意義,宋天這個老狗為了活命十有八九會拿出加油站做出交換。
“呵呵,從你第一天去了四道口開始,我就說想和你王老闆一起吃個飯,但是你一直沒賞臉,我嘛也沒有別的想法,想請你吃個飯,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我在蒙北萬眾飯店等你,如何?”
鄒元的語氣中帶著狡黠。
王冕嘴角露出冷笑,蒙北萬眾飯店,他聽許九筒說起過,這個地方比不上歲月飯店,唯一的區別就是裡面魚龍混雜,吸菸磕粉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情。
“請我吃飯?怕不是鄒老闆是想把我放在桌子上吃了吧。”
“王老弟說笑了,不過是吃個便飯而已,莫非你王冕不敢來嗎?”
王冕眯了眯眼睛,伸手掏出一根菸點燃,跳躍的火苗一閃而逝,在安靜的走廊裡格外顯眼。
“鄒老闆說對了,不敢。”
聽到這話,鄒元頓時一窒,心裡直罵。
“鄒老闆,我說過了,宋天這個人,你想殺的話就殺了吧,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說我是個縮頭烏龜也沒關係。”
“你還真是個硬骨頭,我本來以為你玩這麼一出渾水摸魚是想吞了宋天的加油站,原來是我想多了。”
“既然宋天的死活你不在意,那麼梵東這個白胖子呢?”
鄒元平靜的開口,像一條毒蛇般慢條斯理的說道。
聽到這話,王冕瞳孔一震,眉頭立刻緊蹙,寒聲問道:“你抓了梵東?!”
只是沒等鄒元說話,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梵東的聲音,似乎有些委屈。
“冕子。”梵東哭喪著臉對著電話說道。
“梵東?!”
“對,是我。”
“你怎麼在鄒元那兒?”
“哥哥我也不想啊,但是我他孃的正在青木鎮上澆地呢,就被他抓過來了,我也沒辦法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