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慶一句反問噎得皇后無言以對,她只好轉移話頭,“此乃意外,誰也不能事先預料,皇叔,現在不是互相問責的時候,而是應該商議著如何保證雲羽的安全。”
關於這一點,蕭容慶早有安排,“鳳儀宮乃皇后居所,不可輕易改變。且欽天監也說了,擷芳殿的風水更適合安胎,只需增派侍衛,嚴加防範即可,沒必要更換居所,引得眾人猜測議論。臣已經增派了六名侍衛,全力保護舒雲羽的安危,還請皇后放寬心。”
聽到此處,雲羽才真正明白蕭容慶來此的真正用意。
原本斜方殿外只有皇后的侍衛,雖然其中有一個侍衛是蕭容慶安插進去的,但另外幾個不是他的人,終究有些不方便,於是他便藉著此事,安排另一批侍衛駐守擷芳殿,如此一來,兩波侍衛勢均力敵,往後他若再有什麼安排,便更加方便。
蕭容慶的態度十分明確,且他有理有據,皇后也不好明著與他對抗,畢竟太后和端王都心懷不軌,若要保住先帝血脈,還是得指望蕭容慶。
再者說,關乎龍嗣之事,皇后不敢大意。萬一她把人帶到鳳儀宮,到時候舒雲羽真的生了個女兒,那她豈不是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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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風水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權衡利弊之後,最終皇后還是決定放棄這個念頭,以欽天監的說法為準。
蕭容慶出面干涉此事,最終皇后還是妥協了,宮人們不再收拾行裝,又物歸原位,心石懸了許久的雲羽暗鬆一口氣,慶幸自個兒躲過了一劫。
演戲得演全套,為了讓皇后相信他來此的目的,蕭容慶照例詢問了昨晚的情形。
雲羽心道:昨晚的情形,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的,然而眼下她卻要與蕭容慶一起在皇后面前演戲,對假口供。
雲羽只覺得這樣的場景很可笑,不過撒謊的次數多了,她似乎更有經驗,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說句謊話就臉紅心跳,眼神閃爍。
她把自個兒當成了唱戲的,彷彿在演著別人的故事。如此一來,撒謊便自然了許多。
蕭容慶也擔心舒雲羽會心虛,讓皇后看出什麼破綻,好在她今日表現不錯,若非他知曉真相,估摸著也會信以為真。
走個過場之後,蕭容慶便就此離開,並未多做停留,那冷漠疏離的模樣,與夜間的他大相徑庭,彷彿與她並不相熟。
目睹他離去的背影,雲羽不禁在想,他的右手手臂受了傷,這般負手而行,難道不怕扯到傷口嗎?又或者說,他平時走路便是這般,如若今日突然改變姿態,怕是會惹人懷疑,所以他才刻意忽略傷口,如常般走路?
雲羽猜不透他的心思,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恭送皇后離開之後,雲羽並未回內殿。
那裡頭死過人,她一想起來便渾身不自在,整整一日,她都待在外殿之中,就連午歇都是倚在雕花檀木羅漢床上。
秋鷺見狀,忙勸道:“小主,這羅漢床不似床鋪那般柔軟,小主若是困了,奴婢服侍您到帳中去歇著吧?”
雲羽翻了個身,閉著眼嘟囔道:“好睏啊!睡哪裡都一樣,我不想動彈了。”
素枝猜得出她為何不願進內殿,遂在旁打岔,“小主乏得厲害,就讓她睡這兒吧!若再折騰換地兒,保不齊小主又睡不著了,更鬧心。”
本就犯困的雲羽沒睜眼,心道還是素枝懂事,總能替她解圍。
素枝這麼一說,秋鷺也就沒再說什麼,拿來薄毯為她蓋上。
白日裡她還能找藉口待在外殿,到了晚間,她就必須睡帳了。
沐浴過後,一進裡屋,她莫名覺得這屋子裡涼嗖嗖的,好似有陰風在吹。
不安的雲羽緊捏著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