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扯到傷,本王可以受累。”蕭容慶不習慣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所以才會改變主意。
雲羽本想與他理論來著,卻又不自覺的失去理智,再也顧不得思考。興許是眼前的一片漆黑令她莫名生出一種安全感,以至於她混忘了自個兒的處境,她那婉轉的聲音似在彰顯著她內心的意念。
今晚的舒雲羽似乎與以往不同,蕭容慶一直沒什麼耐心,不願意費神去取悅一個女人,只因今晚雲羽變著法兒的戲耍他,他才想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殊不知這樣的懲罰於雲羽而言,反倒是一種奇異的感知。
如若此刻她解開紫紗,便該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紅了眼,一向清明的他竟也被意念沾染,眼底盡是對懷中人的念想。
偏他仗著她看不到,不肯承認,還在給她出難題,讓她繼續表現,雲羽試了又試,不得其法,只得向他求助,“勞煩殿下幫幫我吧!”
她那微微拉長的語調有一絲撒嬌的意味,聽得蕭容慶心念微動,但面上依舊淡漠,
“才剛不是很有能耐嗎?那般膽大妄為,這會子又不敢嘗試了?”
雲羽輕哼著怨怪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誰讓殿下才剛欺負我來著,您若是不打斷我,興許這勇氣還能繼續,一旦被打斷,勇氣便徹底散了。”
蕭容慶低嗤了句,“歪理邪說!”
“殿下,您就別同我計較了,勞您大駕,辛苦些。”
眼前的女子指節半蜷,黛眉微蹙,頰染紅霞,似撒嬌,又似哀求。
蕭容慶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終是又收了回去。只因此刻的他懷中攬佳人,亦在煎熬,再這麼對峙下去,他自個兒也難以承受。
最終蕭容慶沒再與雲羽較量,就此妥協,“本王只教一次,你且記清楚,下回再求饒,本王可不會再搭理!”
有他幫忙,接下來的一切便進行得還算順利,只是蕭容慶忘了分寸,雲羽生怕出事,趕忙提醒道:“殿下,您收斂些,否則容易加重傷勢。”
“與其假惺惺的擔憂,倒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表示。”
雲羽頓感委屈,“我可不是假惺惺,我是真的關心殿下,方才我已經很努力的嘗試過,您都瞧見了的,只是後來的那些不大熟練,沒什麼經驗,才會以失敗告終。”
今晚她的表現的確令蕭容慶很意外,他也就沒再繼續追究,“那現在就看清楚,熟能生巧。”
雲羽乾咳了一聲,糾正道:“我蒙著眼呢!瞧不清楚。”
“當人的視線模糊之時,其他的感官才會更加清晰。瞧不見也無妨,本王在教些什麼,你應該感知得很清楚。”
羞赧的雲羽當即打岔,“殿下大可不必講述得那麼仔細。”
“你多學一些,本王才能輕鬆一些,否則你所謂的心疼只是空口無憑。”
雲羽明明是在關心他的傷勢,卻一再被他回懟,她心中忿忿,乾脆不再多言。
後來的雲羽實在承受不住,直接歪在他懷中,半晌緩不過神兒來。
蕭容慶一低眉,便看到覆著紫紗的舒雲羽正依在他肩側,似是疲憊至極,她的瓊鼻間沾染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當一切結束之後,蕭容慶本該像往常那樣,直接推開她,怎料舒雲羽突然扶住他的右臂,擔憂詢問,
“殿下,你的手臂疼嗎?”
蕭容慶那原本才抬起來,正準備推開她的左手僵在了半空,怔了一瞬,他終是放下了左手,淡聲回了句,“無礙。”
“真的沒事嗎?你可不要逞強啊!”雲羽抬起手,繼續莫索著,試圖探知他手臂的位置。
“紫紗可以取下來,你沒瞎。”蕭容慶長指一扯,雲羽面前的紫紗隨之掉落,昏暗的視線瞬時變得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