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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牛流淚

老漢走過去,輕輕地撫摸著老牛的脖子,試圖讓它平靜下來,可老牛的情緒卻越來越激動。它用頭蹭著李老漢的身體,眼中流下了淚水,那淚水順著它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一小片塵土。李老漢看著老牛流淚,心都碎了。他的淚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哽咽著對老牛說:“老夥計,對不起,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家人餓死啊。”老牛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它的哞哞聲變得更加悽慘,彷彿在哀求主人改變主意。

屠戶走上前,粗魯地抓住老牛的韁繩,用力一拉。老牛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它的眼睛依然盯著李老漢,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捨。屠戶皺了皺眉頭,他加大了力氣,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這頭死牛,還挺倔!”老牛的脖子被韁繩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但它還是不肯屈服。它的前蹄在地上不停地掙扎,揚起的塵土瀰漫在空氣中,混合著老牛悲傷的氣息。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原本湛藍無雲的天空開始出現了一絲變化,在遙遠的天邊,有一片烏雲正緩緩地向村子的方向移動。起初,人們並沒有在意,以為只是一場短暫的幻覺,畢竟在這大旱的日子裡,天空出現烏雲是一件太過奢望的事情。那轟鳴聲起初很微弱,像是遠方傳來的悶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大,彷彿是千軍萬馬在奔騰。

然而,那片烏雲越來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伴隨著烏雲的靠近,一陣涼爽的風席捲而來,吹過村民們乾渴的臉龐。這陣風就像一把神奇的鑰匙,開啟了人們心中那扇被絕望關閉的希望之門。人們紛紛抬起頭,望向天空,眼中閃爍著驚喜和不敢置信的光芒。那風越來越大,吹得人們的衣衫獵獵作響,它帶來了溼潤的氣息,那是雨水的味道。

烏雲迅速地籠罩了整個村子,天空變得陰沉昏暗。緊接著,豆大的雨點開始從天空傾瀉而下,砸在地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雨滴打在村民們的身上,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躲避,而是張開雙臂,迎接這久違的甘霖。孩子們在雨中歡笑、奔跑,他們的笑聲在雨中迴盪,彷彿是這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雨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流淌,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喜悅和興奮。

老牛依舊站在原地,雨水順著它的身體流淌而下,和它的淚水混在一起。它的眼神依然望著李老漢,只是此刻,那眼神中除了悲傷,還多了一絲欣慰。李老漢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驚呆了,他望著天空,眼中滿是感激之情。他知道,這是老牛帶來的福澤,是上天對他們的憐憫。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他後悔自己曾經想要賣掉老牛,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老牛。

雨越下越大,滋潤著乾涸的土地。乾裂的河床開始被雨水填滿,原本乾涸的裂縫在雨水的浸泡下逐漸合攏。河水重新奔騰起來,發出歡快的聲音,彷彿在慶祝重生。田野裡的莊稼像是得到了重生,枯黃的葉子在雨中漸漸變得翠綠。玉米的葉子舒展開來,原本乾癟的玉米粒開始變得飽滿;稻穀挺直了腰桿,金黃的稻穗在雨中沉甸甸地晃動;豆類植物的藤蔓重新煥發出生機,豆莢也變得飽滿起來。整個村子在雨中煥發出了生機,彷彿從死亡的邊緣被拉了回來。

李老漢回過神來,他快步走到老牛身邊,一把推開屠戶,緊緊地抱住老牛的脖子。他的淚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不停地說著:“老夥計,是你救了我們,我不會再把你賣掉了,永遠不會!”老牛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它輕輕地蹭了蹭李老漢的臉,哞哞聲也變得柔和起來。

屠戶站在一旁,看著這感人的一幕,也不禁有些動容。他撓了撓頭,對李老漢說:“看來這頭牛有靈性啊,你還是別賣了,這麼大的雨,肯定是上天的旨意。”李老漢點了點頭,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錢,遞給屠戶作為補償,屠戶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村子。

這場大雨下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