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西門裡,四處已是一片寂靜,忙碌了一天的村民們,都早早地上床歇息了。
劉鶯幫西門與丘髮妻陳氏紡了一天的紗線,也是頗感疲憊。她於是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上床躺下了。
若在平時,只要躺上床,劉鶯很快就會進入夢鄉。
今夜不知何故,她竟然又不知不覺的想起子虞來了,慢慢地回憶著自己跟子虞相處的點點滴滴:
回憶起陳氏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送到西門裡驛站、回憶起自己和子虞在西門裡驛站的初次相見、又回憶起她和子虞在西陵集曹記客棧的甜蜜相處、彷彿又見到了他那清瘦而俊朗的面龐。
“子虞!”劉鶯禁不住喊出聲來,突然間就感覺悲情上湧,淚水已止不住地往下滴。
劉鶯抽了抽鼻子,再也無法入睡。她於是從床上坐起身,拿出手絹擦著眼淚,沒過多久,又忍不住輕聲的啜泣起來。
“你怎麼啦?丫頭。”睡在隔壁房間的陳氏,聽到劉鶯的動靜,不禁有些擔心,她於是拎著油燈推門走了進來,“怎麼哭了,你身體不舒服嗎?”
劉鶯搖了搖頭,抹著眼淚沒有說話。這不禁讓陳氏有些著急起來:“說話呀……哎呀,你到底怎麼啦?”
“我,想起那位公子了……”劉鶯有些羞澀的回答。
“哪位公子……哦,你是說年初在驛站治病的那個?”
“嗯,姨娘,我想去找他。”劉鶯淚眼婆娑的回答,“可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就是嘛,你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怎麼找?”陳氏安慰道,“要不這樣吧,等尤老四下次送貨去西陵集時,我讓他再幫你打聽一下。”
劉鶯搖了搖頭:“這麼打聽肯定是找不到的,我想自己去找……明天就去找他。”
“哎呀,你這孩子,根本就沒有眉目的事情,你上去哪裡找他啊!”陳氏規勸道,“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出門在外多危險,要是再碰到詹大善這樣的混蛋,那可就慘了。”
劉鶯聽她這麼說,心裡也有些發怵:確實,如果再遇到詹大善,自己可就要遭殃了。前兩次幸虧遇到了老曹夫婦和林魈,自己才得以僥倖逃脫。下次再遇到這種小混混,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陳氏見劉鶯沒有吭聲,知道她已經冷靜下來,頓時心安了一些。
不過,她見劉鶯如此痴情,也不忍心讓她繼續忍受相思之苦,於是承諾道:“這樣吧,我跟與丘說一聲,等他忙完這幾天,讓他駕車帶著你出去找,咱們去西陵集找、去雍丘城裡找……”
“砰砰砰、砰砰砰!”陳氏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到房子前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大門就已被人拍響。
“誰?誰呀!”隔壁房間裡的西門與丘不禁有些心煩,於是大聲質問道。
“是我,你二嫂子,”門口的二嫂子將頭湊在窗欞前,壓低聲音急促地催促,“三妹子在家嗎?快開門!”
“嗯,來了來了!”陳氏連忙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拉開門閂問道:“什麼事啊?這著急忙慌的!”
“劉鶯丫頭呢?你讓她快跑!”二嫂子嘴裡喘著粗氣,“快點,里長和孟法師馬上就要過來抓她!”
“抓她?他們想把劉鶯怎樣?”陳氏不禁感到莫名其妙,與此同時,房間裡的西門與丘也有些惶恐的披著衣裳走了出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肯定沒什麼好事。”二嫂子緊張的說道,“他們說劉鶯是災星……丫頭,你快出來!”
“什麼災星啊?你說這丫頭招誰惹誰了啦?咹!”陳氏氣憤的說道,“詹大善那混蛋欺負她,孟法師這老混蛋,也要欺負她!我看他是存心要報復吧!”
房間裡的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