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家可在此處?”
張敏疑惑地抬頭,“我便是,客官所為何事?”
那信使笑道:“有客人讓我轉送一封書信給姑娘。”說著便從隨身的背囊裡掏出一封信來。
張敏看到信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好奇地拆開,裡面裝著一疊文稿,可翻了翻卻沒有任何署名,再抬頭一看那信使已經急趕往下一個地點。
張敏一臉古怪地看著稿子,雖然沒署名,但字跡很眼熟。
劍月此時湊了過來,“小姐,誰送來的信啊。”
張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你還忘不了他嗎?”
劍月不屑道:“我早忘了!”
“呵呵~我都沒說是誰,你反應是不是太快了,”看來南風館之行白去了,劍月死鴨子嘴硬,明明心裡還記掛著秦夫子,表面上卻雲淡風清,這回可算是不打自招了。
劍月癟了癟嘴,眼睛立馬起霧,“婢子只是一時還忘不掉罷了,小姐放心,婢子肯定能忘掉。”
“咦?沒想到你還是個情種,”唉~女人就是女人,白長那麼大個了,張敏搖搖頭,將文稿拿給她看,“認不認得這是誰的字?”
劍月一把擦去眼角的淚花,只一看便道:“這是……這是秦夫子的字,我認得,他的字都細長細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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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瘦金體,不過秦夫子還讓人專門送來稿子,莫不是心裡有你?”張敏其實還挺想撮合兩人的,如果實在做不成夫妻,好歹當朋友吧,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現在搞得跟仇人似的,完全沒必要嘛。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天他說的話有多傷人,”劍月哼了一聲,“反正好馬不吃回頭草,婢子才不會去找他呢。”
“有志氣,”張敏誇讚了她一聲,“我還擔心你是戀愛腦呢,行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以後肯定不會被男人騙。”
劍月心道:她倒是希望有男人來騙色,只不過那些男人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
到了下午,小狗子將今日小報的收益帶到恆豐樓,他有些不好意思對張敏道:“小報還有好些沒賣完呢。”
“沒事,剛開始肯定虧,”張敏才不在乎那幾個小錢,她現在是放長線釣大魚,等以後銷量鋪開了,恐怕印在小報邊角上的廣告收入都能應付開支。
小狗子小心問道:“那我回去繼續印?”
“印啊,我這裡已經寫好稿子了,你拿去排版吧,以後規模大了,專門找些落魄秀才寫酸文。 ”
賺錢嘛,不寒磣,京城可有不少落榜文人都在等待下次開考,在空窗的這兩年中,有人為了生計自薦為西席,還有些人則擺攤賣字畫、算命,更多人不得不向生活低頭寫些錦繡文章賣,反正只要按篇付錢就行。
小狗子一想也對,接過稿子仔細收進行囊中,張敏問道:“那些孩子們怎麼樣?可有人欺負他們?”
“小姐,他們的人脈比小的還廣呢,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
一個小乞丐當然沒啥戰鬥力,可若是一群呢,本來賣報的話應該將人員分散開來,這樣攤子才能鋪得更大些,但小乞丐中有不少女娃,為了安全他們都是集體行動。
還真別說一群孩子叫賣小報的場景還挺壯觀,很多人或許是可憐他們,亦或者是真想看看小報,都會掏一文錢買下。
中午時分,孩子們便都回來了,小狗子便會讓他們把沒賣完的小報收回,而後根據每位孩子的銷量直接發提成。
如若擔心零散的銅錢太多無法保管,便給他們專門記賬,這樣到了一定數額便能直接換成易儲存的銀票或銀子。
“他們吃得怎麼樣?”
小狗子恭敬道:“醉仙樓每天都會送來飯菜,孩子們都能吃上兩頓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