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宮廷劇變,相對於文武百官的戰戰兢兢,內外城的平民百姓倒沒啥感覺,照樣開門做生意,該上工的上工,該行乞的行乞,完全沒察覺到朝堂風雲突變。
貓兒衚衕張家上下人巴巴等了一夜,劍月打著哈欠來正堂找小姐,卻見秦經業一臉愧疚地看著她,那打了一半的哈欠被硬生生收回來,“秦大人,你怎麼不去上值?”
“我已告假三日。”
“哦!”劍月不置可否,他一個當官的其實沒必要回答她的問題,兩人的身份可差得遠呢,白了他一眼,劍月繞過他問張敏,“小姐,咱們今天還開不開店啊?”
“開啊!不管怎麼樣,生意還是要做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管太子有沒有被廢,都不影響太陽照常升起,張敏摸了摸肚子,喝了一晚上的茶水,越喝越餓,感覺肚子空空如也。
她又繼續道:“不過,人是鐵,飯是鋼,咱們先填飽肚子再說。”
李媽媽和福伯母早已蒸好了肉包子、熬了小米粥,聞言便道:“飯已好了,就在這裡擺飯吧。”
福伯等人從門後取來大圓桌,擺在正堂中央,劍月取來碗筷一一分好,眾人圍坐著準備吃早飯。
秦經業來到張學成身邊,示意他挪一挪,張學成一看身邊是劍月,很識相地和張敏硬擠在一處。
坐長條凳唯一不好的就是容易摔跤,一頭超重了,條凳另一頭就會高高翹起,但如果另一頭是劍月的話,就完全不用擔心。
秦經業擠在劍月身邊,後者沒好氣地挪開一點,秦經業坐下也跟著往她身邊靠了靠,她再挪,他再靠。
張敏端著碗看著他倆在極限拉扯,意識到不好,忙端著碗站起來。
果不出所料,劍月一屁股坐空,整個人摔在地上,而秦經業也嚇得離坐扶她,凳子便一頭翹起往張良成方向倒去,碗碎了,人哭了。
張敏放下碗扶起他,“哭什麼?男子漢大豆腐不許哭。”
“秦夫子明明喜歡劍月姐姐,劍月姐姐也喜歡秦夫子,為什麼你倆不乾脆坐一起?害我還摔一跤!碗都摔兩半了。”
“咳咳~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張敏捂住他的嘴,什麼喜歡不喜歡,那是痴男怨女的情趣,小孩子怎麼會懂?
張良成掙脫她的手,“我才沒有亂說話,姐姐你看我真誠的眼神。”
“看到了,下次洗臉洗乾淨點,還有眼屎呢,”張敏心疼地將碗撿起來,生活不易啊,能省則省,瓷碗可比陶碗貴多了,還是鋦一鋦得好,可不能隨便亂扔。
眾人聞言俱都哈哈大笑,一掃之前的陰霾,劍月和秦經業兩人的關係,也因張良成捅破了窗戶紙,好像也緩和了些,在張家只有張良成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就在大家正吃飯的時候,有一暗衛突然從天而降,“小姐,太子被廢,殿下讓你趕緊去府裡收禮,說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
眾人驚喜不已,“太子昨晚當真闖宮了?”
暗衛也不是外人,抄起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大口,嘴裡含糊道:“闖了,太子的腦子好像有點毛病啊,安心等著做皇上不好嗎?非得闖宮,被咱們英明神武的大殿下給抓個正著。”
難為大家還能聽得清楚,立時驚喜萬分,忙給張敏道喜,“小姐,國公爺泉下有知,定然高興啊!”
太子是顧黨的大腿,太子一倒,顧黨自然也跟著樹倒猢猻散,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暗衛也跟著笑,結果臉色一青,掐著自己脖子啊啊叫著。
“這是噎著了?!”眾人急得手忙腳亂地給他捶胸、拍背,卻仍是不見效,眼看著要發生肉包子慘案,還是張敏站在條凳上給他來了一招海姆立克急救法,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
暗衛後怕地拍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