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隨整個人都快裂開了,他不過是讓人散發了一些謠言,竟然被這些人當眾揭穿……
辛蕤臉色比卞隨還要難看,這卞隨簡直是個廢物,安排他做這麼點兒事,都做不好。
禮部尚書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好在他的任務是帶頭請求陛下解除雍王和司言婚約,而不是散佈謠言。
司徒府和雍王府一直沒有處置謠言,凌墨翰今日當場揭穿,這分明就是雍王一黨的回擊。
皇帝神色陰鬱,目光森森然看向卞隨:“卞愛卿,到底是怎麼回事?”
“陛下,臣真的不知道啊。”
卞隨跪伏在地上,老淚縱橫道,“一定是臣府上的人揹著臣做的,臣回去之後,定當嚴懲刁奴,給陛下一個交代。”
事情到了現在,卞隨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推脫責任。
凌墨翰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神色凜然道:“陛下,如此大事,臣認為若是沒有卞大人的指示,卞府的人絕不敢做。
“根據這幾人的交代,卞府已經付了他們一部分賞銀,數額不小,若是沒有卞大人指使,卞府的下人也拿不出這麼多的賞銀。”
凌墨翰話落,瘸腿男人和幾個犯人紛紛點頭:“是啊,陛下,我們賺了好幾千銀子,他們只給了幾百兩……”
說著,瘸腿男人將他們所得的銀子都拿了出來,那是一筆一筆的銀錠,顯然不是普通人能拿出來的。
卞隨盯著凌墨翰,齜牙咧嘴道:“凌將軍,你休要汙衊於我。”
凌墨翰面不改色:“卞大人,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卞大人若是早點認罪,陛下或許還能網開一面,若是欺瞞陛下,查出你府上的那些人,可就是欺君之罪。”
皇帝見著人證物證俱在,卞隨還扯來扯去的,不禁有了怒氣。
“卞隨!你最好如實說來,否則,朕將你滿門抄斬。”
“陛下!饒命啊,陛下……老臣一時糊塗,才做了這等糊塗事,還請陛下饒了老臣……”
卞隨沒有禮部尚書宋儀那麼能抗壓,三兩下便頂不住了。
皇帝滿面陰沉,正要撤了卞隨的職,只聽司言發話了。
“卞大人,我和燕王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為何要傳我們的謠言?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司言的話,讓卞隨渾身一個激靈,他目光微微看了丞相方向一眼,到底還是不敢開口。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皇帝怒氣沉沉,冷冷開口。
“陛下,是……是……沒人。”卞隨想到賈仲淳差點被人刺殺而死,就是一陣後怕。
他讓人散佈謠言,陛下最多不過是撤他的職,可若是得罪了辛丞相,就有性命之危。
皇帝怒氣上來,沉沉道:“好啊,都欺瞞朕是吧?來人,將卞隨拖下去亂棍打死,將卞家一門滿門抄斬……”
卞隨嚇得渾身癱軟,嚎啕大哭著說道:“陛下,臣說,臣說……”
卞隨吸了吸鼻子,膽戰心驚地看了辛蕤一眼:“是丞相大人讓臣這麼做的啊!”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一片死寂,辛蕤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皇帝眯起了眼睛:“丞相?”
下一瞬,皇帝怒斥道,“胡說,絕不可能是丞相!”
本來還在猶豫的卞隨一聽這話,連忙回道:“是丞相啊,陛下,是丞相讓人散佈司大小姐和燕王謠言的……”
辛蕤目露兇光,彷彿要吃了京兆府尹一般:“卞大人,你為何要汙衊攀咬本相?”
司言云淡風輕地開口:“陛下,臣女記得,上次兵部尚書也是說丞相大人指使的,今日卞大人也說是丞相指使,他們怎麼都那麼愛攀咬丞相呢?”
“司姑娘,本丞相位高權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