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真回到家時,王氏跟村中婦人忙完收尾的工作,已經先她一步回來了。
她和周氏還有兩個小的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就站在門口張望,等著李傳真回來。
見她不是獨自一人,還有好幾個家丁跟著,還有些納悶。
等李傳真拱手送走了幾名護衛家丁,王氏她們才敢圍上來,低聲詢問,道:“真兒,他們是何人?”
王氏幾個女人家平日裡深入簡出,除了操持家中兩畝薄田維持生計,很少出門與村中人來往,生怕自己為家中招來禍事。
這幾年家中男人接二連三的橫死,她們已經如同驚弓之鳥,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更加的不敢與人接觸。
日常的待人接物反而是李傳真這個半大的孩子在外應承。
李傳真就是她們強行捏造出來的最後的保護傘,哪怕李傳真是個假男人,哪怕她還是個孩子,只要家裡還有男人,村裡人就不會趕走她們,也不會拿走分給她們的田地,肆無忌憚的欺負她們。
但凡村子裡有什麼大事,或者是大家分什麼好處,看在李傳真是個男娃的份上,多少都會有李家一份。只要李家還有能進祠堂的男人就行。
李傳真難得臉上有了高興的表情,她笑著把幾人推進院子,關上院門,確定四下再無旁人之後,把懷中沉重的匣子緩緩開啟展示給幾人看。
“噹噹~”
李家沒有錢點燈,只在院中拿撿來的柴火堆了一個小火堆,既用來燒水,也用於照明。
屋內屋外都挺黑的,但是四個女人看到銀子的那一刻,彷彿眼睛都要被閃瞎。
好亮,好耀眼。
她們幾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年紀最小的玉兒忍不住驚叫出聲,旋即又立馬用小手捂住嘴巴。
“哥哥,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真兒,這,這是哪來的?”
周氏是天生的狐狸眼,眼睛細長細長的,平日裡都像是半睡不醒睜不開眼的樣子。
此刻她徹底醒了,兩隻眼睛瞪的溜圓,兩隻手不受控制的撫摸著大圓銀錠。
好圓,好大。
李傳真和周氏同時在心裡想到。
周氏想的是銀錠,李傳真想的是周氏的眼睛。
王氏呼吸都粗重了,一把按住李傳真的手,啪的一下關上匣子,差點把周氏摸銀子的手給夾住。
周氏忍不住埋怨的望向王氏,跺腳道:“大嫂,你幹嘛呢,差點夾我手了。”
王氏一把將李傳真幾人都推進屋。
“走,進屋說。”
李傳真不情願的嘟囔道:“幹嘛要進屋說,裡頭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見,還沒有院子外頭亮堂。”
李婉月沉穩的不知何時從身後變出一盞油燈。放到堂屋中間的飯桌上,屋子裡亮了許多。
李傳真心中暗自吐槽,自己還以為家裡本來就沒有燈呢,原來是有燈不點啊。
關上了門,終於有了安全感,幾個女人開始在燈下盡情的觀賞撫摸匣子裡耀眼奪目的銀錠子。
李傳真解釋道:“昨日我從柺子手中救下了陸家的大小姐,就是和我一同回村的那個,”
王氏點點,道:“認得認得,是陸員外家的,我在地裡忙活兒時,時常見她騎馬踏青。”
李傳真繼續說道:“嗯,就是她,陸員外為了感謝我救了他女兒,就賞賜了這一匣銀子。”
王氏喜笑顏開,她剛剛還擔心這銀子來路不正,怕惹上禍事,現在就放心了。
周氏更是咯咯咯咯跟要老母雞下蛋似的傻笑個不停,她道:“真兒,我這不會是在做夢吧?我怕是餓糊塗了,還沒睡醒,你快打我一下,啊,還是別打我了,就算是做夢我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