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程箏在酒店歇了兩三天,緩解緩解腿疼的勁兒,來到丹麥的第五天,賀衡恩和程箏正式去做了登記。
這一天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以至於早上起來穿衣服的時候還頭疼難忍——
可一出了門,他的疼痛感就轉移不見了,一直到他和賀衡恩跨進部門的大廳,到他和賀衡恩簽字拿到證明,他咧開的嘴就沒下來過。
“耶!!”程箏舉起證明握拳大喊一聲,順道給賀衡恩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賀衡恩也難掩笑容,唇角微微上揚,給他把立起的襯衫衣領放下。
任何一個國家的市政廳都會常年熱鬧,只有休息日除外,因為這個世界最不缺願意為“真愛”而投奔“墳墓”的人,哥本哈根的市政廳更是如此。
不過,這裡鮮少出現程箏這一類的新婚男人,他會高舉雙拳慶祝自己娶得真愛,會真心實意為自己和愛人步入婚姻感到幸福,這是絕大多數的男人都做不到的事。
幾位無事的年齡在三十歲以上的可以聽懂中國話的官員在聚集閒聊,恰巧聽見旁邊剛剛拿到結婚證明的男人在吶喊,一個人滿懷惡趣味的過來,問,真的值得這麼高興嗎?
賀衡恩側目等待程箏的回答。
程箏完全沒有領會到官員的弦外之意,他只是不假思索的說,當然啊,誰結婚不高興呢?
“我們是中國人,但是這份丹麥的證明,在你們國家肯定是有效的吧?”程箏追著那個官員問。
官員也聳聳肩,效仿他的語氣:“當然,我們是正經國家。”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要離婚,必須得過來辦離婚手續?”
官員再一次聳肩,說:“當然。”
程箏扭頭輕撞賀衡恩的肩膀:“聽見了吧,以後哪天你要是不要我了,你就得過來跟我辦離婚手續。”
賀衡恩簡直哭笑不得,無奈又覺得好笑,抬手拍了下程箏的腦瓜頂:“別魔怔了,趕緊走了。”
—
吃了晚飯回到酒店,房門一關程箏才徹底爆發情緒,不顧腿傷一個飛躍撲到床上,一個勁兒的翻身打滾,還是賀衡恩緊著攔他,這才把他拽下床來,推著他去洗漱換藥。
睡前程箏亢奮到連發兩條朋友圈,第一條是丹麥的夜景和賀衡恩黑暗中的剪影,第二條是他們的結婚證。
第二天早上陳一睡醒了才看見,評論:你是開心了,高興了,見世面了,迎娶白富美了,家裡的三隻貓一隻狗還等著我喂。
程箏給他回了三個大拇指。
——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不等天明去等派報,一面走,一面叫”
“今天的新聞真正好,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
陳一哼著歌,流裡流氣地推開賀衡恩和程箏的家門,上樓去喂貓和狗。
門一開,揣著胳膊趴在地上的小貓們站起來,搖頭晃腦走近他。
“下來吧寶貝們!”陳一給它們讓路,三隻貓飛躍樓梯跑到了樓下。
“誒!哥們,醒醒。”陳一去敲狗籠,七月惺忪的眼瞥著他,自己推開籠子的門也跑了出去。
小灰在陳一腳邊打滾,陳一錄了個影片發群裡,艾特賀衡恩和程箏,說他們的貓和狗已經愛上自己了,今晚他要把它們打劫回家,彼時的程箏還沒摔跤,和賀衡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群裡只剩下李司佑和沈潤傾在可憐他,陳少下了班跑去喂貓餵狗,當完僕人得跑去玩具店站崗兩小時,比國家領導人還忙啊。
陳一傳送了一條語音:“滾!”
走前他上樓給它們放貓糧狗糧,按照程箏教的,罐頭裡面兌水,兌各種他不知道幹什麼用的粉,端給它們吃。
“叫叔叔。”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