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箏喝著喝著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機會這麼喝酒了,往常他總是想,喝酒誤事喝酒誤事,現在也算逮住機會,終於放縱了一把。
陳一給他杯子倒著酒。
“靠!”程箏“砰”地一拍桌子。
陳一的眼皮顫了兩顫。
“艹……生活太難了,就是一灘狗屎……老子下輩子再也不想當人了。”程箏下巴撐在酒瓶瓶口,一隻手扶著瓶身扶著酒瓶,自己和它竊竊私語。
又性情了,陳一習以為常地摩挲下唇。
他把程箏的酒瓶拿開,苦口婆心道:“是難,難就不活了嗎,人總會有點掛念的,這個世上也有很多愛你的人的。”
“那你呢?你是嗎?”
“當然,你也可以算。”
“那賀衡恩呢?”
“他也是愛你的。”
“你胡說。”
“我說的是真的。”
程箏只是把腦袋晃得很厲害。
陳一遞給程箏一根羊肉串:“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
他想到時間,問:“你也快轉正了吧?”
“啊……”程箏從桌上爬起,捏著竹籤說,“是啊,快轉正了,也快到我生日了。”
“挺快的,你都要二十八了。”程箏總像個小屁孩似的,至少是在陳一的心中。
是啊,他也要二十八了。
這種年紀,放在農村,不結婚都是要被說的。程箏想到這碼事,問:“賀衡恩呢?賀衡恩都這麼大了,怎麼家裡沒催他結婚呢?”
“催了呀,可他又不想結。”陳一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這沒辦法,現在不流行包辦婚姻,他爸是給他介紹過兩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他不去,凶死了,誰敢逼他?”
“再說了,他:()橙子與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