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程箏也接到了跑腿的電話,他提前訂好的蛋糕被跑腿小哥送到了大排檔。
蛋糕很小,三個人吃足夠,是 cake很有意思的一款星座蛋糕,程箏本想按賀衡恩的雙子座來訂,一猶豫,還是換成了天蠍座的——
他本人的星座。
程箏把蛋糕取到,推推桌上的餐盤,放在桌面解開繩子,“哎呦,還挺好看。”陳一看了眼,隨口感嘆一句。
一個淡藍色的小方塊。
“這是什麼,星座嗎?”賀衡恩對這些東西不太上心,但蛋糕的一些裝飾看起來並不像沒有意義。
“對啊,是天蠍座。”程箏說。
“那不是你的星座嗎?”賀衡恩。
“是呀,本來是想買雙子的,但是最後還是換了。”
賀衡恩微微笑著說:“這個也挺好看的,我也想要你的星座的蛋糕。”
陳一手肘撐著膝蓋,一下一下咬著鐵籤,沉默地凝視對面的他們。
拿來蠟燭和紙盤放在手邊,程箏先把紙盤分發給陳一和賀衡恩,問:“要許願嗎?”
賀衡恩猶疑地搖搖頭:“……不許了吧,人有點多。”
“沒事,你不想許就不許,直接吃蛋糕也好。”
陳一把鐵籤扔桌上:“快點的吧。”
“……”程箏不耐煩地瞥他。
“我都忘了,給你,生日禮物,每年都得走個過場。”陳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錶盒,裡面放的是運動手環。
“謝了。”賀衡恩收下,把蛋糕切好分給他們兩個,“你們非得講究這些,一塊兒過個生日不就得了嘛。”
“那哪行。”陳一扶著腰坐起來,“我不講究程箏還得講究呢。”
程箏只丟給他一個犀利的眼神沒搭腔。
——
程箏有點醉了。
回去的路上他的腦袋全程沒有離開賀衡恩的肩半米,閉眼靠住賀衡恩的肩窩,手裡握著的也是賀衡恩的手腕。
賀衡恩抓起他的胳膊晃晃:“到了。”
程箏臉上的紅在路燈的照耀下更加招搖,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儼然成了個半醉的醉鬼。賀衡恩按亮螢幕,九點半。
“你想出去住嗎?”他問程箏。
程箏搖頭搖得迅速且果決,他說:“我們去找個地方坐坐吧。”
賀衡恩和他去了一個沒有光的小亭子,能夠給他們光源的除了月亮就是前方路燈的餘光。剛進去,他們還沒坐下,程箏就急急忙忙從兜裡掏出一個很小的盒子。
握著它,程箏自己先不對了起來。賀衡恩看他神情呆滯,似是扭捏又像是在躊躇,白淨的面板連耳尖都能看出粉來。
他離他離得近,看見了他眼裡水漣漣的潮溼。
於是他問程箏:“這是什麼?”
“這,這是……”程箏吞吞吐吐著,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賀衡恩開啟,裡面是一枚戒指。
霎那間,賀衡恩被某些難以言狀的混亂情緒包裹住了,它們把賀衡恩圈在裡面,像在孕育生命,像新生兒的襁褓,為自己抵抗著寒冷、炎熱和孤獨。
“送給我?”賀衡恩捏緊它,問。
他們的心在怦怦跳得迅速,在某一刻,歸於同一頻率震動。
“送給你,生日禮物。”
“只有一個?”
“……嗯。”
他只買了一個,因為這個牌子很貴,他只願意買一個,因為不想被當做情侶對戒。
他只是想送給賀衡恩一個戒指,卻似乎像要套牢他還又要給他自由。
賀衡恩取下它捏在指尖。
戒指上面有很多小設計,戒指表面伸展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