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之一。
自從領命主政巡防營以來,他宵衣旰食,兢兢業業,十年之間,鎮壓了無數企圖攪鬧京城的武林高手。
赫赫戰功,絕不在捕門之下。
方才收到護國將軍府的命令,要以必死之志,試探出姚倩淑的深淺時,龍飛渡甚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區區一個姚倩淑,哪裡值得將門如此忌憚?”
他自然已收到訊息,裴養浩的部隊,已潰敗於姚倩淑掌下。
但裴養浩,如何能跟自己比?
整個將門,除了將主裴繼業,世子裴承羽,龍飛渡誰也不服。
此時此刻,他已命人搬來一個馬紮,自己端坐在大營前的空地上,擦拭自己的長槍。
門外,則是喧天的喊殺之聲,想來三道防線,已經與姚倩淑接戰。
他覺得,憑藉巡防營的戰鬥力,擒殺姚倩淑定不費吹灰之力。
可萬一,姚倩淑真能突破重圍,殺將過來,龍飛渡就要用懷中這杆飛龍槍,了結姚倩淑的性命。
不多時,營外的喊殺之聲,逐漸停息下來。
龍飛渡便向身旁的親兵吩咐道:“去看看,姚倩淑殺到哪兒了?”
“這兒!”
龍飛渡猛一回頭,不見親兵,只見一根粗大的旗杆,朝自己飛了過來。
他甚至沒來得及施展任何武功絕學,就被旗杆砸得當空翻轉七百二十度,狼狽地落在地上。
下一刻,姚倩淑已經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姚——”
“噓——”
姚倩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龍飛渡的咽喉,頓時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是個很膽小的人,一旦與人結怨,就必須斬草除根,晚上才能睡得踏實。”
“接下來,你敢說半個不字。”
“我就去找你家族譜,從高祖開始,一路殺到重孫。”
“管保這世間,再不存有你一絲血脈。”
……
仙音坊內。
蕭麥風捲殘雲,填飽肚子之後,就命人撤去餐食,把京城地圖鋪在桌上,臨圖沉思。
小蘇靜靜地坐在牆角,望著蕭麥在地圖上,比比劃劃的模樣,感覺很是奇怪。
明明是個盲人,為何還要看地圖?
其實,道理很簡單。
很多人思考時,就是喜歡擺弄一些東西。
當蕭麥把手放在地圖上時,他的思維也映照在了地圖上。
識海中的地圖,與真實的地圖融為一體,顯得更加具象化。
蕭麥翻來覆去地檢查,從東宮通向溝渠的每一條街道,思維在東宮、仙音坊、溝渠之間反覆跳躍。
“戚弦庭於兩年前,就不斷收到神秘人的禮物——”
“五日前受邀入京,準備為皇帝款待八大諸侯的宴席助興——”
“三日前的午後,戚弦庭悄悄離開仙音坊,與情人私會,旋即被殺——”
“當晚,太子參加宴會,並留宿皇宮——”
“次日,戚弦庭被確認失蹤,京兆府與姚倩淑開始介入——”
“是夜,戚弦庭的屍體,被運送至城東溝渠拋棄——”
“今早,屍體被發現。”
這其中,究竟掩藏了多少個問題?
“給戚弦庭送禮的神秘人是誰?”
“即將在國宴之上登臺演出,戚弦庭不好生準備,為何跑去與情郎私會?”
“情郎為何要殺她?”
“屍體為何沒有被當晚處理,而是拖到了次日?”
“為何是丟入溝渠,而不是其他處理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