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的玉璽打碎在地,那一塊塊玉石好似犀利的刀,狠狠扎入所有人的心。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陸清婉和溫陌寒。
這可不是踹碎了什麼玉石古董,而是陛下的玉璽。
雖然陸清婉夫婦知道,這玉璽是假,真的在他們手中。
但兒子就這麼去偽存真,把假貨給打碎了?
純皇后第一個跪下來請罪,“陛下息怒,小魚兒還只是個剛滿月的孩子,什麼都不懂,陛下千萬不要怪罪。”
“父皇,小侄兒也不是故意的,您就放過他,千萬不要動怒。”
“求陛下恩典。”
純皇后帶了頭,隨後德妃、賢妃以及諸位貴人和皇子皇妃們全跪在地上請罪。
陸清婉有些詫異。
按說她應該跪下求陛下開恩,可心中明明知道這個玉璽是假冒的,她跪的實在有些憋屈。
整個鹹福宮,除了陸清婉和溫陌寒之外,所有人都在跪地請罪。
長公主看了二人兩眼,卻見他們絲毫沒有要跪的衝動。
梁棣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眨著的小魚兒,“行了,多大點兒事。”
“吩咐內務府重新做一個,沒必要為了一個物件大驚小怪的。”
梁棣如此雲淡風輕,好似摔的是個不起眼的盤子碗。
王公公自然懂得陛下之意。
原本這假玉璽就讓陛下心頭窩火,如今有個機會重新做,陛下怎麼會怪罪?
他連忙領命,親自去內務府吩咐。
梁棣則拿了一根極其柔軟的羊毫筆逗弄著小魚兒,“不過是批了一道奏摺,你就間接的把朕的玉璽都踹碎,看來這脾氣像你刁蠻刻薄的母親,一點委屈都不肯往肚子裡咽。”
“陛下疼愛皇孫,也不必把臣妾捎帶上吧?依臣妾看,嬌慣他的人只能是陛下,不會是臣妾和王爺。”
“都說隔輩人親,臣妾這回是真的信了。”
陸清婉半撒嬌地說著話,梁棣咯咯笑著,注意力都在小魚兒揮動不停的小手上。
其餘的人更是震驚。
沒想到陛下居然連玉璽碎了都能輕易放過?
看來這個小皇孫在他的心裡已經到了比天還重的位置,其餘的幾位皇子更是心中嫉妒氣惱,只恨府裡的女人不爭氣,生不出個皇孫了。
純皇后也沒想到陛下對所有人刻薄嚴苛,卻對小魚兒毫無底線的寵愛。
所有的禮儀都已經進行完畢,她詢問了陛下,便吩咐御膳房上飯菜,鹹福宮家宴開始。
陸清婉則親自去把小魚兒抱給奶孃,因為到了吃奶睡覺的時間,梁棣雖有不捨得,也只能暫且放過。
純皇后有心提議把小魚兒留在宮中幾天,可思忖了下,沒敢開口。
諸位娘娘與皇子們也是為了討好梁棣,言辭上都格外謹慎討好,氣氛還算不錯。
一頓飯的時間過的很快。
因宮內還有太后過世的喪葬期未過,便沒讓歌姬們上來表演。
時間過得差不多,梁棣也有些疲憊,溫陌寒和陸清婉有些嫌棄宮中的飯菜不美味,著急回家再吃頓好的。
又過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溫陌寒便提議要回去,藉口當然是小魚兒第一次出門,晚間天涼,怕他染了風寒。
梁棣自然滿意。
直接宣佈滿月宴到此結束。
溫陌寒帶著陸清婉與兒子回家,梁棣也沒有歇在純皇后的宮中,而是去御書房繼續批閱奏摺了。
王公公已經吩咐了內務府做事,到御書房為梁棣送上醒神茶,禁不住遞了兩句好話,“沒想到陛下的小皇孫那般可愛喜人,您今兒一晚上就笑得嘴都沒有合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