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把旨意快速的遞給了綠苗,隨後行禮告退,腳步極快的飛走。
他壓根兒不敢惦記送了喜慶的旨意,能得到武安王府的賞,只慶幸武安王妃沒有大棍子把他打出府就燒高香了。
陸清婉忿忿不平,“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沒想到純皇后的動作這麼快,而且還鼓動陛下出了旨意,噁心至極。”
“陛下的旨意,根本沒法子抗拒,看來奴婢是……要離開您了。”綠苗看著旨意格外燙手。
陸清婉見溫陌寒不說話,有些氣,“你怎麼一聲不吭?”
溫陌寒也甚是無奈,“我說什麼?難不成讓我把方靜知殺了?”
“……”
陸清婉無語,可似乎他除了這件事之外,還真做不得什麼。
“陛下這也是想在咱們府上安一雙眼睛,做的太明顯了。不過就這麼輕易答應,絕對不行。”
“牧塵,備車,我要進宮。”
陸清婉是堅決不肯這麼認輸的,“甭管事情能不能挽救回來,我都得進宮鬧一鬧,否則純皇后不知道還有什麼後招接踵而來,絕對不能讓她得逞了!”
陸清婉帶著綠苗匆匆進宮,溫陌寒也沒攔著。
他慢慢悠悠地陪著去,好像不是進宮抗旨吵架,而是去遊玩一圈似的。
梁棣此時在聽季春回稟到武安王府發生的事。
聽到他說陸清婉讓他把旨意帶回去的說辭,梁棣不怒反笑,反而甚是滿意。
季春有些發懵,卻也不敢擅自插話。
王公公瞪了季春一眼,笑著幫陸清婉圓場道:“那綠苗姑姑是王妃身邊最親的人,自幼一起長大,已經不當個丫鬟對待了。當初方太醫說出有娃娃親,都被她氣得趕出了武安王府。”
“突然聽到旨意難以接受,也是理所應當的。”
梁棣點了點頭,“朕的身邊有這麼多人,唯獨她總是這麼心直口快,脾氣也一點兒都不瞞著。”
梁棣的疑心病極重,似乎只有陸清婉一個人才能夠讓他感覺到“真實”。
“行了,你下去吧。”梁棣趕走了季春,“這件事不會再有任何變動,讓皇后去準備吧。”
“諾。”季春領命退下。
可他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陸清婉帶著人衝進來。
“陛、陛下,武安王和武安王妃到了。”季春嚇得險些雙腿一軟,跪了地上。
梁棣對此也不意外,只是快速的擺手趕他,甚至帶著一絲不耐。
季春看著陸清婉氣勢洶洶的眼神,連忙小跑似的退去,不敢停留。
陸清婉眨眼就進了御書房的門,福了福身,便上前央求道:“父皇,綠苗可是兒媳最親近的人了,您怎麼能不問問就給她賜婚?這實在太突然了!”
開門見山,不分對錯。
陸清婉如此急躁,梁棣還是板起了臉。
綠苗立即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梁棣看向身後的溫陌寒,“進宮來鬧,成何體統?不過是個丫頭的婚事,難道朕還不能做主了嗎?”
“可是那方靜知之前是有娃娃親的。”
“朕讓他沒有,他自然就沒有。”
“他當初在武安王府已經傷過綠苗一次。”
“所以這次彌補,不是更好嗎?”
“反正臣妾看不上他,覺得他不靠譜,給不了綠苗幸福。”
“朕覺得這門婚事不錯,難不成你要抗旨不尊?”
梁棣說到重點,卻不是看著陸清婉,而是看著溫陌寒,“怎麼連你也湊熱鬧,不知道攔著點兒她?”
“無官無職,靠媳婦兒養活,兒臣不敢隨意插嘴,如今全聽媳婦兒的話。”溫陌寒慢條斯理的在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