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堯發現用手段的是溫陌寒,已經是在三天之後。
他怒極反笑,而且笑得格外誇張,“不虧是溫陌寒,總是能清晰地看到朕的軟肋,呵,好,很好!”
明海看著他的臉色,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可仔細想想那是陸清婉的父親,明海倒是壯了膽子遞上小話,“三天過去了,現在……恐怕已經有點晚了。”
“當然,溫陌寒早已經把這些都算計到了。”梁泊堯冷哼一聲,“你去武安王府,讓他來見朕,朕的這一身龍袍他還沒有見過。”
不等明海說話,梁泊堯又抬手把他喊了回來,“算了,他不會來見朕的。”
梁泊堯走到龍案之前,直接御筆提了旨意,扔給明海道:“宣旨,把過世的侯夫人陵墓移葬到皇家墓地。”
明海嚇了一跳,聖旨都險些脫了手。
“陛下、這、這……”這不等於直接打太上皇的臉?畢竟他還在世,而不是龍御歸天啊!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梁泊堯直接把御筆扔去一旁,“朕就不信,他不來見……”
旨意剛剛釋出到太常寺沒有多久,溫陌寒便直接騎馬闖進了宮。
“終於肯放手那個女人,來見朕了?”
梁泊堯早已準備好見他,笑臉盈盈,還撣了撣身上的龍袍,“怎麼樣?這一身龍袍是不是很合身?”
“你這麼做,我也不會領情,反而覺得遭受到侮辱!”溫陌寒沒想到梁泊堯會瘋到直接把侯夫人移葬皇家墓地。
這雖然是他畢生所願,卻不希望是以這種方式。
梁泊堯道:“那不僅是你的生母,更是父皇的女人,也可算做朕的長輩,朕為她正一次名,有何不可?”
“你這是想活活的逼死他。”
溫陌寒的聲音很低,卻格外沉重。
梁棣畢竟還活著,他承認有私生子,已經是極大的挑戰,如若把侯夫人的陵墓移到皇家墓地,等同於狠狠地抽打他的臉。
“逼死他又如何?”
梁泊堯只覺得他這話很荒唐,“你把他當父皇,他有沒有真的把你當兒子?你心裡難道沒數嗎?!”
“你最好把這個旨意快些的收回去,即便我希望母親的身份得到認可,卻也不希望是這種方式。”
“方式有那麼重要嗎?朕肯認,大梁就肯認,你何時如此優柔寡斷了?”
梁泊堯的癲狂,讓溫陌寒拳頭攥得緊緊,“這種手段奪取皇位的逆賊,下什麼令,都是對我母親的侮辱。”
梁泊堯看出他真的動了怒,笑意頓時收斂,突然認真起來,“你覺得朕不配這個皇位?朕是真二八經的東宮太子,哪裡是逆賊?”
“你用了什麼手段需要我再多說?你就是不配。”溫陌寒道。
梁泊堯點了點頭,“沒關係,朕就用一個月的時間,把所有想殺的人殺光,然後把皇位讓給最配這個位置的你。”
“我再說一遍,我不屑要這麼骯髒的皇位。”溫陌寒道。
“所以你打算陸清婉生完孩子就帶著她離開?把朕一個人撇下,你曾經的許諾呢?”梁泊堯咬牙切齒。
溫陌寒冷語道:“我承諾過,會護佑你一生,但護佑的不是歇斯底里、弒父毒妻的狠戾之人,而是一個細心善良的兄弟。”
溫陌寒說罷,轉身就要走。
梁泊堯喊住了他,“你……是不再把我當成兄弟了嗎?”
溫陌寒的腳步一頓,未等回答,就見溫旭寧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直接跪在地上。
二人對視一眼,溫陌寒繞開他,闊步奔出了門。
梁泊堯看向溫陌寒的背影,耳邊響起溫旭寧急迫的求情,“請陛下收回成命,不要移走臣母親的陵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