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無數次在宋幼菱的面前跟她說過季詢不是好人。
他也還記得她跟自己說過她覺得季詢腦子有病,而她不跟有病的人接觸。
可是到頭來,她卻還是跟著季詢走了,難道她之前跟他說的那些都是假的麼?
她難道不知道季詢帶著她離開,也是因為有利可圖?
想到這兒,柏青檀側目看著旁邊的賀九昭,眼神晦暗不明。
“九昭,我要去一趟拉斯維加斯把幼幼帶回來,她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去過那麼危險的地方,現在季詢回來了,這邊的事兒會絆住他的手腳讓他回不去,幼幼一個人呆在那邊不安全。”
柏青檀現在只要一想到宋幼菱自己一個人在拉斯維加斯那種混亂的地方就等不了一點。
如果不是今晚已經沒有飛過去的航班了,他絕對會現在就走。
賀九昭在一旁聽著,看著他此時如此焦急的模樣,心裡滿是無語。
“停停停!”
他打斷了柏青檀後面還沒說出來的話,抬手抵在了柏青檀的面前。
他是真的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把你這副過度保護的嘴臉收一收,宋幼菱已經成年了,而且成年很久了,她今年不是十八歲,你能不能不要再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
他覺得柏青檀真是魔怔了。
難道說宋幼菱的父親去世之後,他就這麼急著想要去當她的第二個爸?
怎麼爹味這麼重!
“而且,她是自願跟著季詢走的,不是被綁到拉斯維加斯去的,青檀,我覺得你們正好可以透過這次機會好好冷靜一下,不要再讓你們的關係更加惡劣下去了。”
之前宋幼菱待在柏青檀的身邊並不高興。
他看得出來,她總是一副懨懨的樣子。
現在既然是她主動要去拉斯維加斯的,何必又要再把她給帶回來呢。
柏青檀沒有說話,賀九昭這才稍微吐出一口濁氣,“更何況現在公司也要上市了,你一走群龍無首,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們這麼多年的心血都白費嗎?”
賀九昭沒有去看柏青檀此時的表情,而是坐在一旁從茶几上拿了個水杯給自己倒水。
他一邊朝著廚房走,一邊繼續道:“現在正是公司最關鍵的時刻,不能出任何的亂子,這公司不光是你,也是我們其他不少人所有的心血,我們付出了那麼多努力,不能讓它有任何一點閃失,你知道嗎?”
在賀九昭看來,宋幼菱是個能夠生活自理的正常人,她知道什麼東西危險什麼東西不能碰。
在拉斯維加斯不會把自己餓著,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兒。
是柏青檀太小題大做了。
而且他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公司上市,本來柏青檀之前暈倒就讓公司原定的上市時間往後推遲了一週,他現在要是再走,豈不是又要繼續往後延?
柏青檀聽著賀九昭那邊苦口婆心的勸告,盯著面前的水晶茶几沒說話,只是臉色冷得嚇人。
他手上那根萬寶路早就燃盡了,被他捏在手裡,也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好公司和宋幼菱,他能夠達到一個完美的平衡,讓兩邊都順利的朝前發展。
之前也確實一直都很不錯。
但是最近……他卻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
有很多事情不是他想要讓它順利就順利得了的,甚至常常適得其反。
他心裡有一個聲音總是在他的耳邊不停地咆哮,也有一種感覺逐漸在席捲他的全身。
那就是……他快要失去宋幼菱了。
他心裡很清楚,如果這次他不去拉斯維加斯,而是放任宋幼菱自己一個人在那邊,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