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只得將這些事務逐一梳理,盡力協調縣衙與員外郎等各方力量,以解燃眉之急。”
冷大人的臉色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沉重,他緩緩訴說著眼前的困境:“皇上,微臣所憂,遠不止省府一隅。幾個大縣的縣衙糧倉亦是空空如也,如同被寒風侵襲的荒原,了無生機。而那些半途而廢的橋樑,如同斷臂的巨人,無助地橫臥在河流之上,百姓們只能依靠簡陋的渡船,在波濤中穿梭,每一次出行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豐水期一到,更是人心惶惶,不時傳來渡河時失足喪生的噩耗,讓微臣心如刀絞。”
說到這裡,冷大人的眼眶微紅,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壓抑著內心的情感:“我若是普通官員,家中拮据,也許我還沒有這萬般煩惱。身為冷家主家的嫡出,自幼便不曾真的窮苦過。若是我這樣出生的人對百姓的困苦還要選擇視而不見,或許能在這官場上渾渾噩噩地混日子,但那樣,我的良心何以安?家族的名聲又將置於何地?偏偏冷家的官員們,他們深知我的處境,卻也未曾有過半分責備,反而紛紛獻策,勸我先行填補虧空,再以此功績為階梯,調入京城,以求更好的前程。”
趙成宇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許,心想:“那他現在已經是五品官員多年,說明他的做法還是得到了重用的。”他走上前幾步,將冷大人扶起,溫聲道:“冷愛卿,你所作所為,實乃我朝之幸,百姓之福。你非但沒有辜負家族與朝廷的期望,反而以實際行動詮釋了何為好官。說起來,這國庫空虛、橋樑未成的局面,本應是朕來承擔的責任,如今你卻代朕受過,這份恩情,朕豈能不知?若說欠賬,那也是朕欠了你。”
冷大人一聽此言,連忙又跪倒在地,叩拜不已:“皇上,微臣惶恐!微臣所做的一切,皆是分內之事,怎敢居功?至於填補虧空,微臣雖出於好意,但確實有違朝廷法規,此等罪過,微臣甘願領受,萬不敢讓皇上揹負。”
皇后見狀,輕輕搖了搖頭,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皇上與冷大人所言皆有其理。冷大人的功績不可否認,但他填補虧空之舉,確實觸犯了國法。法規乃是維護國家秩序之根本,不可輕易逾越。不過,本宮也相信,皇上會做出公正的裁決,既表彰冷大人的功績,也不忘維護國法的尊嚴。”
趙成宇微微皺眉,目光中透出一絲憂慮,他轉向皇后,低聲問道:“皇后,關於冷大人的事,朕擔心會否有人再次藉機生事,舉報於他?”
皇后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她緩緩說道:“皇上,您忘了嗎?那次舉報確實發生過,但由於處理得當,且國庫並未因此受損,最終只是給了冷大人一些輕微的處罰,罰俸半年,對他而言,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
趙成宇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恍然,他點點頭,隨即又看向冷大人,問道:“冷愛卿,朕知道你心懷家國,但冷家不也一直希望能有更多子弟能在京中為國效力嗎?若真有合適的人選,你只管向朕推薦,朕自會斟酌。”
冷大人聞言,連忙躬身行禮,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與感激:“皇上聖明,微臣感激不盡。但微臣認為,冷家子弟若想真正為國家做出貢獻,當憑自身能力,透過科舉或其他正當途徑入仕,而非依靠家族的影響力。微臣雖為家族一員,但更希望看到的是,冷家子弟能在朝堂上憑藉真才實學贏得一席之地。”
趙成宇的臉上洋溢著難掩的喜悅,他笑著說道:“冷大人,看來您是理解並接受了我們的提議啊。這真是再好不過了。不過話說回來,關於冷琳雙,朕覺得她若能換個環境,或許能過上更為自在的生活。你想,一個女子,若能在家中以當家祖母的身份,享受著天倫之樂,豈不是比在這深宮之中做個陪襯來得更為愜意?何苦要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日復一日地消磨青春呢?”
冷大人聞言,心中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