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傾瀾沒再管慧茹母子,聽說他們過的很不好。
今天是趙嚴考中大學的慶功宴,考的還是京城的大學。
在村子裡擺了宴席,熱鬧非凡。
幾年的時光,以前那個瘦瘦小小的少年也長成了大男孩。
只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看起來陽光帥氣。
傾瀾這些年的樣貌不僅沒有老,反而逆生長,跟趙嚴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反而像兄弟。
院子裡坐滿了人,傾瀾和趙嚴享受著別人的恭賀。
聽到他們說趙嚴能考上京都大學都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功勞,默默的點頭。
是他,他就是如此的優秀。
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
酒席中途,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慧茹,又帶著她的三個啞巴兒子來鬧事了。
非說傾瀾是她的丈夫,考大學的該是她的兒子,趙嚴該出去打工供她兒子上學的,沒有人信,都哈哈大笑。
只有趙嚴,抿唇不語。
搞笑嗎,那是他經歷過的一輩子。
傾瀾待到趙嚴娶妻,突然覺得很無聊,想要去死一死。
把趙嚴叫到床邊,交代了兩句,把他們埋那,就和自己的分身一起嗝屁了。
趙嚴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等了好半天都沒看見他起來嚇他,伸出手試探了一下。
沒有呼吸了。
趙嚴還是不敢相信。
直到棺槨要下葬了,恍惚的他才衝過去,撲到棺槨上面,不讓人動,幾個漢子都沒能拉住他。
趙嚴不想知道什麼死不死的,他只知道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人沒了。
最後他還是讓開了,因為傾瀾說,他想葬在柳樹下,看幾百年以後屍體會不會變成殭屍。
趙嚴渾渾噩噩了一個月,在妻子的安慰下,慢慢的走了出來。
趙嚴番外。
我叫趙嚴,我的母親早逝,爸爸很忙,他要賺錢,還要照顧我,我知道他很累,於是我多懂事一些。
在我五歲多的時候,爸爸和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阿姨在一起了,她很溫柔。
爸爸問我喜不喜歡她,我看到爸爸眼裡的期待,同意了。
那也是我悲慘一生的開始。
剛開始後媽對我很好,只是爸爸變了,他把愛分了出去。
我難過,但也知道,他們以後也是爸爸的孩子,我要學會跟他們相處。
可是他們偷偷往我的被窩裡撒尿,然後說是我尿床的。
趁人不注意,三個人一起欺負我,然後假裝被我欺負。
很多很多,有些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
後來初中畢業的我被送到縣裡打工,因為家裡沒有錢了,而還有三個孩子需要讀書。
我成了理所應當被犧牲的那一個。
就因為我是這個家不懂事的存在,是攪屎棍。
本來想要反抗的,看到爸爸厭惡煩躁的眼神,突然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
因為我知道自己反抗不了。
日復一日的勞作中,我的工資也被拿走了。
我什麼都沒有了。
手臂也沒有了。
回到家,他們拿著工廠的賠款,掩飾不住眼裡的喜意。
而我的手只經過簡單的處理 ,傷口化膿,出現噁心的怪味。
他們厭惡我,鄙視我,而我的爸爸只會沉默的看著,當我想要反抗時,他總會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
那時候不懂,現在懂了。
他在乎我這個兒子,只不過一個少了一條胳膊的兒子,比不過他精心培養的三個兒子。
於是,我被踢出了局。
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