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勾陳身上龐然真氣,蘇暮雨目光微沉。
他看向倒在雨中的幾具屍體,心中重重嘆息,良久才艱難開口:“退吧。”
事不可成,他沒必要再拿暗河的年輕一輩冒險,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聽到這兩個字,勾陳和葉鼎之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勾陳雖有把握在蘇暮雨和蘇昌河手中護住葉鼎之,甚至反殺他們,可代價就是,這會引得暗河大家長親自出手。
而據百曉堂弟子回報,暗河大家長,已入半步神遊。
眼看著蘇暮雨就要轉身離去,可就在這時,地面傳來了微微的震動。
遠處塵土飛揚,一股大勢傾軋而來。
“麻煩了。”勾陳只望了一眼,轉身便走,伸手抓住葉鼎之的肩膀,腳下一點便飛掠而去。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多餘,甚至連蘇暮雨和蘇昌河都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這邊勾陳帶著葉鼎之剛走,一支軍隊便從九霄城的城門而來,雖人數不多,卻聲勢浩蕩,遠勝尋常軍隊。
這便是蕭若風爭奪皇位的底牌之一——虎賁郎!
景玉王身著金甲,昂首挺胸,駕馬走在最前方,目光隨意地掃了眼蘇暮雨和蘇昌河,冷冷地罵了一聲:“廢物。”
只是他在罵的時候,似乎忘了一點,眼前的兩人可不是護衛皇室的影宗,而是殺人不眨眼的暗河。
只見寒芒一閃,一道血光驟現。
景玉王愣愣地伸手摸了下感受到一絲溫熱的頸間,旋即放在眼前一看,那點紅色是那麼的刺眼。
“我的心情現在很不好,你如果再罵一句,我保證,你連今天晚上的月亮也看不到。”
蘇昌河擦了擦寸指劍上的血,便徑直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蘇暮雨則連一個多餘的目光也沒有給他,只是向著那些活下來的暗河之人囑咐道:“帶上他們的屍體,回去吧。”
說完,他與蘇昌河便一同消失在了長街之上。
景玉王頓時怒極,可偏偏又不能朝著暗河發洩這股怒氣,虎賁郎雖強,可面對暗河的執傘鬼和送葬師聯手,連半成的機會都沒有。
越想,他心中怒意更盛,反手一巴掌便抽在了一旁的虎賁郎統領的臉上。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運起了功力,將之狠狠抽打在了地上。
“走!”
他怒罵一聲,便駕馬向前行去。
可剛走了兩步,他便又停了下來,回頭望向那三百虎賁郎,目光無比陰沉,“怎麼?你們要抗命不成?”
“你莫不是真把自己當作是蕭若風了。”一個平淡卻飽含嘲諷的聲音突然間傳來。
景玉王瞳孔驟縮,猛地回頭。
只見一道身穿白衣,渾身紅意繚繞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她的手上提著一柄劍,劍勢凌雲,瞬間殺死了他胯下馬匹。
景玉王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匹寶馬的頭顱飛出,帶著一連串的血線。
“聽說,你要殺他。”百里筠秋緩步上前,長劍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護!”虎賁郎的統領連忙大喝一聲。
緊接著,三百虎賁郎短短瞬息之間便結成戰陣,將景玉王護在了中央。
虎賁郎統領大步上前,“百里姑娘,景玉王不能死!”
“他不能死,葉鼎之便可以死嗎?”百里筠秋眼眸低垂,仍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只是身上的殺意更加濃郁了一些。
虎賁郎統領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身後的虎賁郎更是渾身顫抖,雙腿都控制不住地想要下跪。
他咬咬牙,只得搬出了自家王爺,“百里姑娘,若是景玉王死在這裡,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