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鷹雙腳落上屋頂又是一箭射出,腳尖在屋頂處一蹬,身體向波羅那坨上空飛去,在最高點時,居高臨下,再次射出一箭。
連續射出三箭的何飛鷹,把弓箭隨手一扔,抽出腰間圓月彎刀,雙手握刀,彎刀劃出一道閃電,向波羅那坨劈去,如同從月亮上跳出的殺神,悍勇無比。
波羅那坨精神受創,體內三脈七輪中真氣散亂,又面臨何飛鷹奪命三箭,局勢危如累卵,命懸一線。
波羅那坨遇到了此生最兇險的時刻,而一生的苦修在這一刻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波羅那坨拋卻諸般念,亂心不起,無動無念,無生無滅,無去無來,堪然不動,進入禪定境。
體內散亂的真氣,隨著波羅那坨進入禪定境界,一瞬間自動恢復如初,識海深處的疼痛,也消失大半。
第一支箭,近在眼前。
波羅那坨眼神微凝,看到高速前進的箭頭微微旋轉,破開一層層空氣,向自己眉心偏左射來,近在咫尺。
波羅那坨肩頭紋絲不動,脖子突然伸長數寸,包裹著白巾的頭顱猛然向右一側,箭矢擦耳而過,激起的氣流,讓波羅那坨深褐色的面頰微微扭曲。
高高躍起的何飛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勢在必中的一箭,居然被這個怪異的天竺僧,用一招“烏龜歪脖”輕易躲過去了。
第二支箭,射向波羅那坨胸膛。
金剛杵驀然出現在波羅那坨胸膛處,高速旋轉中迎向疾射而來的箭矢,兩者猛然間碰撞在一處,火星爆閃,箭矢碎成齏粉。
第三支箭,射向波羅那坨頭頂。
波羅那坨驀然從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前方一丈處,第三支箭從波羅那坨留在原地的虛影中一穿而過,深插地底。
波羅那坨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先前識海受創,真氣散亂,為了躲避這奪命三箭,又強行提升內力,甚至為了躲開第三支箭,用上了寒庭寺秘法“剎那須彌”的霸道身法,此刻已經受了極嚴重內傷。
一道刀光再臨,絲毫不給波羅那坨喘息的機會。
波羅那坨雙手舉過頭頂,千鈞一髮之際,雙掌虛合,兩掌手心中真氣凝如實質,猛然夾住何飛鷹的圓月彎刀,雙眼黃芒劇盛,向何飛鷹雙眼望去。
何飛鷹雙刀被制,心中一震,見天竺僧眼中射出黃芒,暗道不好,已然避之不及,眼神一黯,頭腦一陣迷糊,體內真氣一滯。
波羅那坨夾著彎刀的雙手向上一抬,甩出彎刀,雙掌向何飛鷹胸口拍去。
生死剎那間,何飛鷹恢復清明,天竺僧雙手已然拍到胸前,何飛鷹不管不顧,手中的彎刀再次向波羅那坨猛砍過去。
波羅那坨心中一嘆,沒想到此人強悍至此,剎那的時間便恢復清明,錯失殺死此人的最佳時機。
右手縮回,五指微曲,金剛杵自動飛到手中,波羅那坨一把握住金剛杵迎向劈面而來的彎刀,左手則重重拍在何飛鷹的胸口上。
一股灼熱的真氣破體而入,何飛鷹斷線風箏般向後飄飛,一口鮮血噴出,人在半空,面容扭曲,咬牙狂喝道:
“韓世忠!”
波羅那坨右側一扇窗戶猛然間炸開,一柄長槍如破水而出的惡龍,咆哮著向波羅那坨狂攻而去。
波羅那坨似早有準備,手中金剛杵於漫天槍影中,準確找到真身。
杵尖對上槍尖,漫天槍影頓時消失不見,韓世忠保持雙手握槍,橫眉怒目於空中凝立不動。
一息之間,金剛杵爆發出驚人氣勁,即使以韓世忠驚人的臂力,握槍的手差點抓不住虎頭鏨金槍,身體倒射而回,又從窗戶中轟然跌回屋內。
波羅那坨噔噔後退兩步,所過之處,腳下青石裂成數塊,終無法盡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