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屏風上裴子玄高高大大的輪廓，以及已經伸過屏風的兩根纖長手指。

悠寧的心突然砰砰跳了兩下，然後越跳越厲害。

她僅僅看著他兩根手指，以及一個虛晃地影子，就緊張地說不出來話。

&ldo;本宮隱約聽見愛徒叫為師來幫你擦背？&rdo;

他的聲音裡帶著低低的笑。

&ldo;沒，沒有……&rdo;

她的聲音虛到不能再虛，她說了嗎？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的啊……

可是裴子玄怎麼就說他聽到了呢。

裴子玄繼續不急不緩地敲著屏風。

&ldo;既然愛徒尋求幫助，為師就沒有不幫的道理吧。&rdo;

兩個字敲一下，他的聲音拖得長長的，慵懶到極致。

&ldo;不用，真的不用。&rdo;

悠寧胳膊緊緊地環抱住自己的膝蓋，把柔軟努力地隱藏著，慢慢向水下面蹲下去。

&ldo;那本宮進來了。&rdo;

裴子玄只是想逗貓兒玩一玩，閉著眼睛他都能想像到她身上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呢？

要好看也得是以後才好看。

他狼牙咬了下唇。

在浴盆裡面的悠寧可並不知道裴子玄是鬧著玩的，聽著他說要進來，一下子慌了陣腳，腳下不穩，在盆子裡滑了一下，猛得跌入水中。

伴隨著一聲帶著咕嚕聲的啊！

裴子玄眸子一閃。

&ldo;裴悠寧？&rdo;

低沉的語氣略微帶了些上揚的尾音。

聽著裡面只有了嘩啦啦的水聲，他眯了眯上挑的桃花眼，閃過屏風。

和他預想的一樣，一片狼藉，水面上只能看見悠寧胡亂抓弄的半截胳膊。

裴子玄瞬間伸出手，攥住她的手，然後用力往上面一提。

&ldo;唔……&rdo;

悠寧整個人被裴子玄提出水面，被水灌得七葷八素，站也站不穩。

她虛軟地站在浴桶裡，眼見著就要再次滑下去。

裴子玄伸手把悠寧的狐裘拿了過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反手攬過狐裘，一提，直接把她抱在了身上。

悠寧漸漸從被水嗆中清醒過來，剛剛恢復了神志，終於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現在此般狀態趴在裴子玄的肩頭。

悠寧一張臉唰地就紅了，然後眼中噙滿了淚水。

都被看光了……

嗚嗚嗚，都被他看光了……

想到這，她更緊緊地貼住了他一些，生怕露出一點點肌膚。

然後啜泣聲更大了。

還未出閣，她可要怎麼嫁人啊……

&ldo;沒看到。&rdo;

裴子玄隨意說了句，聲音還是那樣不緩不慢的。

悠寧淚眼婆娑地回過神來。

&ldo;真的……&rdo;

&ldo;嗯。&rdo;

剛才那裡面也沒有燭火，那麼暗，沒看到，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何況，裴子玄沒有什麼必要騙她。

悠寧窩在他的肩頭，哼唧了幾聲，漸漸停止了哭泣。

看著身上人兒的變化，裴子玄血唇勾起一絲笑意。

&ldo;不哭了？&rdo;

悠寧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她點頭他也看不見，又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