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芝跪在溪邊光滑的石頭上,挽起袖子,洗乾淨手,又彎下腰洗了臉,一點水流進口中,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似乎覺得有點甜。
男孩點頭:“可以喝。”
燕芝雙手當器皿用,喝了幾大口。
“謝令程,你不喝水嗎?”
謝令程坐在一邊,盯著她洗手洗臉喝水,動都不動一下。
燕芝覺得自己把別人的手踩斷了,雖然接上了,但肯定痛,況且他還發著燒呢,所以照顧是應該的。
燕芝用雙手鞠了一捧水,小心翼翼的伸過去,謝令程的嘴唇碰到時面板不由自主的產生麻酥酥的感覺,手微微發抖,謝令程還沒喝兩口水從縫隙中漏完了,燕芝又鞠了一大捧,謝令程用自己的手捧住燕芝的手,低下頭,慢慢喝。
喝夠了還捨不得放開,嘴唇極輕的碰了一下那軟軟涼涼的掌心,謝令程抬起眼眸:“謝謝。”
燕芝感覺到了,卻以為是無意的,抿著唇搖了搖頭。
“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燕芝伸手去摸謝令程的額頭,覺得更燙了,嘴唇也乾的起皮了,跟平時的他判若兩人,平心而論,她有點心疼,還很內疚。
燕芝說:“你再喝一點。”
謝令程搖頭,“這水看著乾淨,實際上不衛生,還是燒開了比較好。”
燕芝點頭,“好。”把雙手浸在溪水裡,一會兒又撈起來,瀝掉多餘的水,覆蓋在謝令程的額頭上。
謝令程抬起眼皮:“你在做什麼?”
燕芝說:“我在給你降溫。”又把手伸進水裡,重複剛才的動作。
謝令程嘴角含笑:“我就說,你很聰明。”
他握住燕芝的手腕,往自己懷裡放,燕芝瞪大了眼睛,“你幹嘛?”動了動,沒能抽出來。
“你手太冰了,我給你暖暖。”
“不用了。”
“用。”謝令程定定的望著她,神情堅決:“正好我燙,你就當是幫我降溫了。”
燕芝眼眸低垂,便不動了,沒注意到兩人越靠越近。
“有魚。”
男孩突然發聲,把燕芝嚇了一跳,趕忙把手抽走,過去一看。
“真的有魚啊,這什麼魚啊,能吃嗎?”
“當然能,我抓幾條,烤魚給你們吃。”
男孩脫掉鞋子,挽起褲腿,白森森的腳踩進溪水裡,看著淺,竟然沒過他的膝蓋了。
“要我幫忙嗎?”燕芝問。
“不用,我可會抓魚了,你看。”
男孩盯著水底的游魚,猛地扎進去,再拿出來時,一隻手一條活蹦亂跳的肥魚。
“好厲害。”燕芝拍手歡呼,男孩把魚扔地上,一彎腰又抓上一條,她避開蹦噠的魚,說:“我去撿柴火。”
燕芝拾了一些細木枝堆在空地上,在謝令程的指揮下把木枝重新堆個形狀,又薅了兩把乾草鋪塞裡頭。她轉頭,“謝令程你有打火機嗎?”
謝令程:“沒有。”
男孩從水裡出來,“我有。”手伸進褲兜裡摸出一個東西拋過去,燕芝雙手接住。
“這是什麼?”她問。
“火柴啊,你沒見過嗎?”男孩說完就去下游處理魚去了。
謝令程看著燕芝的背影,很久沒有動靜,有些調侃道:“不會用?”
燕芝微微低頭:“嗯。”遞過去,切切的望著他。
謝令程面色有些不自然,別開視線,“又不是打火機,給我幹嘛。”
“這明顯不是打火機。”燕芝嘀咕,觀察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用,男孩抽空抬了個頭:“用黑的那頭擦側面就可以出火了。”
在燕芝擦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