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跺腳,走來走去,依舊不能暖和,腥風冷雨讓這個山洞更加陰冷,幾乎浸入骨髓。
“別走了。”謝令程悶悶的聲音響起,“過來。”
“做什麼?”
“讓你過來。”謝令程一把把人拽住,箍在懷裡,燕芝慌亂掙扎兩下,耳邊是他溫熱的呼吸:“這樣暖和一點,否則我們都會生病,那就真的死在這裡了。”
效果來的也太快了,身子迅速的熱了起來,燕芝甚至感覺自己還出了汗,掌心都溼了,耳朵燙的能煎蛋。
“謝令程,你的心,跳……”
“別說話,睡覺。”
燕芝吞嚥了一口,低聲道:“心跳的好快。”
“睡吧。”謝令程緊了緊手臂,溫聲道:“不然明天沒精力,再出不去,就麻煩了。”
“嗯。”她輕聲說,“我相信你。”
燕芝閉緊了眼睛,卻沒有什麼睡意,一隻耳朵是沙沙的雨聲,一隻耳朵是咚咚咚的心跳聲,謝令程的心跳已經恢復正常了,她的卻快了起來,又不是緊張害怕那種一直快,是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
燕芝悄悄的睜開眼睛,謝令程腦袋低垂,呼吸勻長,似乎睡著了,但抱著她的雙臂還是那樣有力,讓人覺得格外的踏實溫暖。
她眨了眨眼,身子不似剛才那樣僵硬了,頭柔軟的靠著對方的胸膛,慢慢的伸手從衣服裡穿過去摟住他的腰,小貓兒似的扭了兩下,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身子也暖和了,頃刻便睡著。
謝令程一開始是睡著了的,燕芝摟住腰的瞬間他又醒了,扭那兩下在他心裡擦出了火花,徹底沒了睡意,目不轉睛的看著懷中之人,及至堅持不住。
雨下了大半夜。
不出意外,兩人都感冒了,燕芝只是有點頭重腳輕,沒有其他症狀。謝令程就嚴重多了。
為了不讓她淋著雨,一晚上都用身體背對著洞口,穿著溼衣服又吹著冷風,發燒了,臉緋紅,呼吸都是滾燙的,聲音沙啞,一直在咳嗽。
燕芝擔心的不得了,“謝令程,你可以堅持嗎,可以站起來嗎?”
一夜的功夫,胡茬子都冒了出來,面色蠟黃,精神萎頓,謝令程看起來竟有些滄桑。他啞聲道:“你鼓勵鼓勵我。”
燕芝點點頭:“加油,你可以的。”
謝令程掀起眼皮:“沒了?”
“想想你爸爸,你舅舅,你小姨,你外公,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哦,還有……”
“行了,”謝令程打斷了她,撐著牆壁慢慢站起來,“只是發燒,腳又沒斷,走吧。”
燕芝暈暈乎乎的,一抬腳就往前撲去,幸好謝令程眼疾手快,揪住她的後領把人拉了回來,否則地上那根樹枝能戳穿她的腦袋。
燕芝心有餘悸的說:“我們扶著吧,你看起來也挺無力的。”
謝令程垂著眼皮,把燕芝的手從胳膊間拉出來,掌心貼掌心,十指交扣。
這一路來,他們不知道牽了多久的手,昨晚上還抱著一起睡了,但都沒有這會兒這種感覺,謝令程的掌心貼上來的瞬間,一股電流從掌心躥到心底,柔柔地震顫了一下,又飛快的傳到其他地方,連最細微的神經末梢都沒有放過。
整個人都麻了。
“記著,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說一個男人站不起來的話。”
燕芝沒明白謝令程話裡深層次的意思,只覺得他太要強好像挺辛苦的,便順著他:“好,我不會再說了。”
兩人朝著太陽昇起的方向行進。
再怎麼也是血肉之軀,謝令程有些堅持不住了,體溫越來越高,彷彿一團火從身體裡面往外灼燒,偶爾還要抖兩下,他知道自己已經高燒了。
他想著,不能倒下啊,怎麼著也得把燕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