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謝令程果然接到了老父親的電話。
謝徠手在顫,心在抖:“你有女朋友了,什麼時候交的,快帶回來給我看看。”
“你別聽小姨胡說。”
“什麼?”
“那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那是誰,你還摸人家。”謝徠頓了片刻,陡然提高聲音:“還是在醫院?你做了什麼?我告訴你,你小子別給我亂搞,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謝令程揉揉眉心:“我沒亂搞。行了,不說了,我還要忙工作。”
“忙?你有老子忙?老子剛剛才從宴會上下來。”
耳朵裡傳來重重的呼吸聲,彷彿還能聞到酒味。
“要不是有小晁,現在還下不來呢。哎,親兒子還不如一個外人,關鍵時候一點都指望不上。”
謝徠太激動了,咳嗽了好幾聲,謝令程皺著眉:“有病就去醫院看看。”
“你竟然說老子有病?”
“我是在關心你。”
“你要真關心我,就辭職馬上回來。做不到吧?”謝徠嘿嘿笑了兩聲,“那就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生娃,要兩個,你就是飛到火星上去老子也不管你。”
不等謝令程辯解就掛了。不久後,又收到小姨一條訊息。
是一個奸笑的表情。
謝令程把那張圖片點開,放大,整張螢幕都是燕芝的臉,拍的小又放的太大了,美麗的五官成了一堆畫素麻點。
他黑了屏,把手機放在一邊。
翻看王世雙的現場勘察和眾人的口供,一個人名突然闖入眼裡。
魯阿吉。
.
“謝隊,找到投毒的兇手了,是一個女的。”
謝令程猛地抬眸:“女的?”
“嗯。”王世雙沒有注意到隊長略微失控的音調,“跟受害者一個系的。說起來恩怨已久了,兇手叫施苗,公認的播音系第二系花,卻處處被校花壓一頭,去年有個採訪的工作說是公平競爭,其實內定了,今年她本來有去市電視臺實習的機會,據說帶她的人是個挺出名的情感主持人,但最後這個機會給了楊晨晨,就連導師也偏袒。她和楊晨晨的論文有相似的地方,導師非說是她抄襲,讓她重寫。”
施苗哭著說:“我翻閱了多少資料,採訪了多少著名的主持人,花了多少精力才寫的出那篇論文,老師問都問不就否定了我。而她呢?什麼都不用做,就因為有一個是臺長的爸爸。所以什麼都是她的,我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我恨她,我恨她。”
“於是就做了傻事……”王世雙嘬著珍珠嚼,做最後總結,“先去買了一杯奶茶,把毒藥塗在吸管壁上,又讓外賣員送去,我們查到那小夥子,才十九歲,聽到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差點毒死人,當場就哭了。”
他哎喲了一聲:“哄了老半天啊,比哄兒子還辛苦。”
小姜:“恭喜你當爹了哈哈哈……”
王世雙挑挑眉:“叫爸爸。”
謝令程制止要捶人的小姜,問:“兇手呢?”
“在審訊室呢,老李在審問,那姑娘性子忒犟,對犯罪行為供認不諱,卻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王世雙有些感慨,“可惜了,一輩子都有殺人未遂的汙點,工作更難找了。”話鋒一轉,“對了,受害者醒了沒有?”
“醒了。”謝令程沉聲道,“但身體虛弱,還在觀察期,先不要告訴她,你不要憐香惜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管因為什麼事,觸犯了刑法就是犯罪。”
若是認罪態度良好,意識到錯誤,還能酌情考慮,但堅持認為只能用那種方式彌補自己的損失,從人性和法律來講,謝令程都無法諒解。
身旁的秦柏川用手肘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