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的時候,魯阿吉也跟了上去。
燕芝邊走邊打電話:“師兄,你在哪裡?”
“我回宿舍了,剛剛跟皓然他們打了籃球,回來換身衣服。”
“那你還出來嗎?”
“嗯,有事?”
“我把筆記還你,還有……”燕芝欲言又止,即便是顧清風在相隔幾百米遠的男生宿舍樓,她依舊紅了臉,心跳加快。
“什麼?”
“等你出來再說。”燕芝飛快的說完,掛了電話,按住怦怦亂跳的心,懊惱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我只是,只是……”聲音低了下去:“想問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低著頭,彷彿在尋找什麼似的,一路走一路踢,眾人覺得奇怪,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在發脾氣,怪自己沒有勇氣,又怪自己立場不堅定,幹嘛要趁人之危啊。
你真的一個人寂寞了嗎?邱曼都談了好幾個男朋友了,你還孤身一人,曾經覺得一個人多好,可現在孤獨卻像蛇毒似的蔓延全身,讓她心感無力,不知活著為什麼。
耳邊傳來嬉笑聲,燕芝抬頭看去,一個女生和男生在打鬧,女生嘟著嘴撒嬌,男生拉著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女生抬頭,男生低頭,兩人就那樣旁若無人的吻了起來。
那一刻的衝擊力宛若火箭升空般,燕芝唰的一下紅了臉,轉頭跑了起來,直到拐了彎才換成快走,走著走著,又慢了下來,方才的一幕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但她不再感到羞恥和莫名的渴望,悲傷不知何時隨著夏風籠罩著她。
師兄和楊晨晨肯定也做過這樣的事。
或許,還做過別的。
心突然就難以言喻的難受,難受自己像條可憐蟲,那些看似輕而易舉的東西,即使她祈求,都求不來,似乎它們天生就不該屬於她,她就該孤苦伶仃的活著。
忽覺四周好安靜,竟還有點冷,參天大樹遮住了烈日陽光,石基上的青苔,鐵鏽的欄杆,滿是亂石枯葉的池子,都在告訴她我們的曾經斑駁孤獨的年歲。
“這裡是什麼地方?”
燕芝發覺方才的慌亂讓她走岔道了,嘆了一口氣,轉身,但見身後的人一愣,顯然是被她嚇了一跳。
燕芝也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怎麼跟著自己。
魯阿吉對她微笑,她卻打了個寒戰,想起來警察先生曾問過她有沒有感覺被人跟蹤。
此前她從沒注意過身邊的人,不過一旦熟悉了那張面孔,即便是在很久之後回憶起來也能在眾多的陌生面容中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她見過魯阿吉,很多次。
食堂,小湖邊,籃球場,自習室,圖書館,濱江落英橋邊,貝樂家,包括排練,他也在小劇場義務幫忙。
前天的食堂,今天的教室,似乎自己在哪裡他就在哪裡,就像曾經的自己追逐師兄的身影一般。
唯一沒有見過的那天是王軒朗失蹤的那天。
那天他在做什麼?
顧清風受傷,因為自己和他對戲。
楊晨晨中毒,因為那本是屬於自己的角色。
王軒朗瘋狂追求自己,全校皆知。
他們出事都跟自己有關係!
所以……
燕芝不敢往下想了,若無其事的轉身,深呼吸幾次,小跑起來,跑去哪裡都沒有關係,只要遠離他就行,同時撥通了警察先生的電話,只一聲就接通了。
“喂?”
“謝警官……”燕芝喘了一口大氣,彷彿很慌張似的。
“怎麼了?”
呼呼的聲音夾雜著她的喘息,謝令程有些疑惑她在做什麼。
“我好像知道兇手是誰了,是魯阿吉。”燕芝悄悄的回了個頭,余光中魯阿吉依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