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在汴京的時候聽說的。”趙易敷衍了一句,不敢做更多解釋。
“哦,當今皇帝很重視科舉取士,即使有病也應該不會輕易取消科考,你還是早做準備。”凌雲道長說道。
“是,徒兒明白。”趙易躬身施禮後離開桐柏觀回到“簡居”看書。一提到進京,他想起趙小七,她送的那匹馬師父見了愛若珍寶,每天親自刷洗飲遛,姑姑取笑好幾次他渾不在意。想到那匹馬不由得又想起燕雲,她對這匹馬也是一見鍾情,想盡辦法從滁州城弄出來,最後還是留給了他。
就在趙易翻閱《過秦論》、《鹽鐵論》的時候,凌雲道長找到妙雲仙姑商量他再次進京的事宜,第一次進京趙易就險象環生耽誤了科考,回來後又遭遇土匪險些丟了性命,他們再也放心不下,商量後凌雲道長決定親自護送,再也不能有任何閃失。
進京的時間定下,就在冬月初一。趙易問過師父為什麼不等官府通知,而是提前三個月。師父的意思是提前下山,先在沿途遊歷些時日,增加閱歷與見識。趙易心中暗暗感激,師父看似粗獷,脾氣暴躁,其實面冷心熱,在大事上從不糊塗,一直琢磨他學業上的短板,真難為他一個舞槍弄棒的武夫了。
這天下午,趙易正在品讀魏徵的《諫太宗十思疏》中“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懼讒邪,則思正身以黜惡;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幾句,正思忖其中深意,忽然窗外傳來小道士淨塵的聲音,凌雲道長叫他過去。
一般情況下師父不會打擾他,主動派人前來必有緊急的事情。趙易一路小跑來到道觀,剛一進門便見一個身材高挑,身形瘦削的年輕男子正在和師父說話,聽到外邊腳步聲,年輕男子扭頭看向門口。
“是你!”趙易看清來人是謝文,心中驚喜異常。
“公子。”謝文疾走兩步,噗通一聲跪在趙易面前磕著響頭。經過牢獄之災,他變得又黑又瘦,但眼睛還是那樣清亮。
“切勿行此大禮,快起來,快起來。你出來啦,沒事就好。”趙易急忙把他攙扶起來。
“易兒,謝居士說你是他救命恩人,怎麼回事?”凌雲道長笑吟吟的看著趙易問道。
“救命恩人不敢當,我把他親手送進大牢倒是真的。”趙易重點把馬家鎮悅來客棧破案抓了謝文的事說了一遍。
“哦,你說的那個夥計就是他啊。”凌雲道長點點頭。
“把他送進大牢深感內疚,所以沒敢對人提起他名字。”趙易解釋道。
“公子不要這麼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如果不是恩公懇求宋捕頭相助在先,上下打點在後,小的恐怕早被殺頭了,不可能只做大半年牢就被釋放。”謝文感激涕零。
“上下打點?”趙易一頭霧水。
“公子,您救了我還不願承認,真是大仁大義的君子。”謝文撲通一聲又跪在地上。
“不對啊,你在大牢裡怎麼知道誰在上下打點?”趙易急急問道。
“易兒,你念書都念傻了,人家出來不會打聽啊。”凌雲道長笑道。
是啊,這麼簡單的事還用問,看來自己急糊塗了。趙易拍了拍腦門笑問道:“那你聽誰說的?”
“宋捕頭。當我走出大牢時正好看到他,他也笑眯眯的看著我。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專門在牢門前等我的,我問他自己為什麼被放出來,他只說有人為他打點。當我再問他是誰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只塞給我一張紙條,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謝文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遞給趙易。
趙易接過來急忙開啟,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六個字:天台山趙公子。他仔細看了看確認是燕雲的筆跡無疑,他當即明白燕雲心意:她想方設法救出謝文為的是不讓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