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耿三娘終於有了呼吸,只是人還在昏迷中。
趙易見她已無大礙,飛快抽出墊在她脖子下的衣物,扭頭鑽進人群,並順手拉了趙小七一把。
等趙小七跟著他來到人群后面,張易伏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簡單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穿好衣服,遠遠的走開了。
趙小七僱了輛馬車讓燕雲等耿三娘醒後把她送到大成錢莊,並讓燕雲按照張易的意思把救耿三孃的事攬到自己身上,這樣可以化解她們二人之間的恨意。
因為吃醋差點鬧出人命,燕雲心中早有懊悔之意。在車廂裡她把耿三娘身上溼衣溼裙脫下來,然後換上幹松的衣服。
耿三娘本想推開她可身上沒有一絲氣力,只能閉上眼看著這個她恨透了的女人任意施為。對於這個女人的道歉,她根本無動於衷,心中更恨那個負心的男人。
來到大成錢莊,薛掌櫃見到耿三娘安然無恙激動得老淚縱橫。燕雲把耿三娘抱進一間淨室放到床上,拿過一床被子給她蓋好,然後朝薛掌櫃招招手走出門外。
燕雲讓薛掌櫃去找郎中再給她看看,別留下什麼後遺症,並一再叮囑薛掌櫃一定不能讓她再尋短見,然後轉身離開錢莊。
其實不用燕雲叮囑,視耿三娘為掌上明珠的薛掌櫃會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帖。
在回小橫橋巷的路上,趙小七隻顧低頭走路一語皆無。
張易訕訕一笑說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就是你說的‘人工呼吸’嗎?”趙小七終於開了口。
“十萬火急耽擱不得,燕姐姐按她的胸腹不見效,如果不採取這種辦法很可能救不過來了,萬一延誤即使能保住性命也極有可能留下後遺症。我真的是救人,當時腦子裡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張易笑了笑。
“小七說你有別的想法了嗎,賊人膽虛不打自招吧?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要是知道你這麼做的她還有臉活嗎?”趙小七白了他一眼。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救人和非禮不一樣。再說了,不是讓燕姐姐以救人的身份送她回去嗎,這也能免去很多是非,包括燕姐姐的擔心。”張易笑了笑。
“但願吧。這次你安心了吧?”趙小七說道。
“嗯。”張易點點頭,“但願她別再想不開,好好活下去吧。”
“小七派出很多人都找不到,偏偏你能想到水邊,而且一猜一個準。錢莊撒出幾路人馬去水邊,偏偏讓你趕巧救了人。你說這是不是心靈感應,你們以前是不是經常到河邊幽會啊?”趙小七問道。
“沒有,沒有的事。那時私塾學習很緊張的,先生也看管的緊。”張易連忙否認,如果此時說出她和三娘經常在私塾旁的小河邊玩耍,無異於點燃火藥桶。
“放屁,看管的緊你們怎麼勾搭上的?”趙小七啐了一口。
“時過境遷,那些陳芝麻爛穀子還提它幹什麼,咱們現在定了親的,官人心裡只有小七。”張易低低笑道。
“哼,知道就好。”趙小七說道,“幸虧你沒違反諾言及時抽身離開,否則小七定不饒你。”
“小七,官人有點餓,你看那邊有個小酒館挺不錯。”張易向路邊一家燈火通明的酒店指去。
“呸,餓死你算了。汴河的水挺甜吧,回去喝幾口弄個水飽挺不錯。”趙小七笑道。
“去青石縣赴任前你可是為官人把酒送行的,明天官人就要去滑州赴任,送行酒不能免吧?”張易笑道,“官人還記得那晚你喝得不少都捨不得回家,今晚咱們也多喝點,乾脆你就別回去了,親都訂了還擔心什麼。”
“呸,小七還不知你那點鬼心思?本郡主早有言在先,把最好的留在洞房花燭夜,其他的你想都別想。”趙小七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