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在周晨的安排下,馬老和傑克跟著他一起來到了戈登鄉下的莊園。
人在極度興奮的時候,往往會因為壓抑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而有一些坐立不安,傑克便是如此。
一路上,他像是座位上被人撒了跳蚤粉一般,左扭扭,右挪挪。隔個兩三分鐘就得問一下,還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生怕因為路程遙遠,又出了什麼意外。
馬老也是如此。儘管身為老江湖,喜樂不行於色是基本操作,表面上看去那是風輕雲淡。眼神盯著窗外的風景,看似無有閒事掛心頭。
可週晨注意到,馬老手裡緊緊捏著的被過了塑的老照片,卻被他生生的捏出了兩個白白的指印。
車子逐漸開近,看著不遠處的房子,在視野裡越來越大。傑克卻突然像是被施了法一般,定住了。
也不再亂動,也不再多說啥。只是死死的盯著這小木屋窗戶上透出的那個女性身影,甚至不敢眨眼。
生怕一眨眼,這個身影就想無初次夢裡見到的那樣,消失不見。
車子在院子中停下,下了車的傑克,卻猶豫著不敢進門。
無數次,在一個人流浪的孤獨的夜晚。他總會想起曾經父母仍在時,和姐姐打鬧的畫面。
雖然曾經無數次氣急敗壞的對姐姐說:“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但當一切都成為如夢似幻的泡影時,他才知道。當初那平平淡淡卻充滿溫馨的生活,是有多麼難能可貴。
而那個他再也不想看見的“姐姐”。
成為了他每次午夜夢迴,都在苦苦追尋,卻永遠抓不住見不到的身影。
“去啊,你姐這個時候在做飯呢。”
周晨下了車,見傑克一動不動的站在車門口,推了推傑克,說道。
傑克點點頭,木訥的走向這個鄉間小屋的門口。
或許是察覺到屋外有人到了,瑪蓮娜也停下了炒菜的動作。擦了擦手,拿起剛剛榨好的果汁,就準備朝院子裡走去。
而當她走出廚房時,正好遇見推門而入的傑克。
二人對視,卻是相視無言。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幾千個日夜的分別,他們無數次的在思念彼此,同在一片天空下,卻只能各自在黑暗的摧殘下,努力的苟活。
“姐,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
終於再次見到了姐姐,此時的傑克突然間,似乎卸下了所有的偽裝。不再是那個無法無天的街頭混混頭子,也不再是那個鐵骨錚錚敢為女生出頭的團隊頭目。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樣,在他姐姐這裡,他還是那個在外面受了欺負,可以回家向姐姐哭訴告狀的小男孩。
“啪”
瑪蓮娜手中的果汁摔落在地上,果汁濺起,濺溼了他的褲腳。
可她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些,此時的她,大大的眼睛,已經完全被淚水模糊。淚水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著。
當初,戈登警官告訴她,她的家人已經全部斃命,弟弟也已經失蹤多時。她的心裡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這麼久,她早就看清楚了那群人是個什麼德行。
所有被抓進去的女生,幾乎無一例外的,父母都曾出來尋找過她們。
但為了更好的控制她們,讓她們死了逃走和反抗的心。法爾科內的混蛋們,甚至會當著女孩的面,處決了女孩的親屬。
甚至將她們親屬抓來的,還是身著哥譚警服的警員們。
儘管她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但看到身邊女孩們的慘狀,自己也已經無比的絕望。
她們不是沒有想過自殺,但本身自殺就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