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企鵝人如約而至。

“周市長好大的威風啊。”

企鵝人拄著他那萬年不離身的雨傘，踱著小步，走進了周晨的辦公室。

一進門，便先發制人，給了周晨一個下馬威。

隨後，也不等周晨的回答。自顧自的走到了周晨休息時坐著的躺椅上，躺了下來。

“怎麼，科波特先生可是聽到了什麼傳聞？”

面對企鵝人的下馬威，周晨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退讓。他的目的，是合作。合作就必須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之上，一旦自己退讓，在之後的行動和談判中都必將受到限制。

所以，他並沒有正面回應企鵝人的這句挑釁，也沒有對自己要求企鵝人上門來的事情做出解釋，而是用反問的話語，亮出了自己的底氣。告訴企鵝人，自己已經是有底氣的人了。

“聽說你最近和那群黃陂猴子走得挺近？”

企鵝人當然知道周晨最近的動向，也正準備敲打敲打周晨。

“弄點流浪狗子給猴子照顧，倒是蠻有想法。反正都是畜生，臭味相投。”

“不過，這個分寸可要掌握好啊。要我說啊，好不容易進化成了人，就不要再老和畜生接觸了。”

“不然啊，容易再變回畜生。”

“你說對嗎？周市長。”

企鵝人一口一個“畜生”的說著，絲毫不在意周晨的想法。他是新時代的哥譚白人貴族，種族等級觀念非常的嚴重，並看不起那些外來人。

科波特家族逐漸興起的時候，洪門已經逐漸轉為了戰略收縮的階段。所以，儘管江湖上流傳著許多關於洪門的傳說，但並沒有真正打過交道的科波特對此，不以為意。

周晨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

他知道，和企鵝人這種人談論尊重和平等，那是白費力氣。能讓他們乖乖閉嘴，老實聽你說話的，永遠只有利益和實力。

他沒有接茬，而是直奔主題的說道

“不知道科波特先生，對於毒品貿易，有沒有什麼想法。”

沒有聽到周晨的回答，企鵝人本來有一些惱火。不過在聽到關鍵詞的瞬間，他又頓時打起了精神。

“這可不是我們的主要業務，我們也就跟著喝口湯罷了。”

面對周晨丟擲的誘餌，謹慎的企鵝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咬鉤。

儘管企鵝人對於毒品貿易這種擁有鉅額利益的傳統專案一直垂涎若渴，但這個領域長期以來一直是法爾科內的自留地，任何試圖染指這個領域的人，都會遭受到法爾科內強烈的報復。科波特和其他想要涉及的黑道家族，要麼只能從法爾科內手上拿貨，要麼只敢小打小鬧的玩一玩。

“那不知科波特先生對於吃肉有沒有一些興趣啊？”

畫餅嘛，誰還不會似的？周晨一點點的丟擲誘餌。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企鵝人並沒有吃下這塊餅，眯起眼，看著周晨。誠然，他是為了利益而來。但資本家的另一大特點就是：一定會為每一份利益提前考慮風險。

周晨站起身，在似乎想要拉伸一下因久坐而勞累的身體。面容和善的帶著微笑，一點點的說道。

“我覺得啊，利益要有相對應的實力作為保障，才能長久。”

“懷璧其罪，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

企鵝人點點頭，他非常認可這個道理。

“儘管很多時候，市場會因為慣性而保持著相對穩定。”

“但往往，只需要一個小小的變故。”

“整個格局就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不過最終，還是會回到實力本身的平衡上來。”

“打鐵還需自身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