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精緻典雅的葬禮現場,周晨驅車趕向哥譚市孤兒院。在這裡,另一場葬禮,正在舉行。為的是那些在這次晚會襲擊中,喪生的孤兒們。
儘管他們同樣是受害者,但迫於某些壓力,他們被定性為犯罪同夥。不被允許進入公墓,也不允許被悼念。在周晨的強力要求下,才得以避免了拋屍荒野的結局,被允許自行安葬。
開著車從富人區駛出,這還是周晨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座城市。
儘管前世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不少貧困的山區。也對西方世界的城市治理情況有所耳聞。但眼前的景象,依然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道路的兩旁,是美式的老式居民住宅。破舊的牆壁上滿是各種各樣粗俗的塗鴉和不堪入目的挑釁文字。一道道暗紅色的印記,不知道是噴上的油漆退了色,還是某些犯罪現場的痕跡。
街區上,垃圾遍地,流浪漢自顧自的隨意躺在街角,一個破了的帳篷,幾面紙箱築起的圍牆,便構成了一個遮風擋雨的房屋。這些簡易房屋的周圍,散落著他們撿來的各式各樣的食物殘渣和破舊衣物。而他們,便是在這一堆別人不要的垃圾中,尋求著活下去的希望。
而那擁擠的人行道上,不難發現有一群人,格外的與眾不同。他們或坐,或立,或是佝僂著腰盯著地面一動不動,或是靠著圍欄盯著過往的行人嘿嘿傻笑。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僵直著。他們中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面容膚色不盡相同,但唯一共同的,是那雙已經失去了焦距的雙眼。
更為神奇的是,他們中,不乏有衣著還算光鮮靚麗的女子,身上還穿著職業西服,一雙黑絲大長腿下拖拉著一雙高跟鞋,面容精緻,妝發卻已經散亂不堪。她本應是靚麗的都市麗人,卻也不知為何,像是個醉死鬼一般,大白天的,躺倒在人來人往的大街,雙目無神的盯著遠方。
路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低著頭,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口袋,時刻留意著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的針頭。目不斜視的快速穿行著。整個場面,活似末日來臨後的喪屍世界。
越靠近孤兒院,這樣的場景,就愈發地平常。一路駛過,幾乎街區五成以上的地方,都是如此。這還是白天,很難想象,到了夜晚。這條街區上,將變成怎麼樣的人間地獄。
按照小秘書給的地址,周晨開車到了孤兒院。這是一座由韋恩家廢棄古堡改造而來的建築,周圍圍滿了圍牆。開車駛入孤兒院的大門,卻彷彿進入了綠野仙蹤的秘密世界。
進入大門,便是一個大大的庭院。乾淨整潔的地面,與街區骯髒雜亂的道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庭院的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綠色植物。見到周晨的車開進來,在庭院玩耍的小朋友們一鬨而散。
周晨下了車,見到了正在孤兒院幫忙的小秘書,小秘書今天穿得特別素雅,眼睛通紅,看得出來剛剛哭過一場。見周晨到來,小秘書強打起精神,走過來接周晨。
“市長先生,你來了。” 小秘書的嗓音都有些嘶啞,聽得出來,很傷心。
安慰地拍了拍小秘書的肩膀,周晨看到旁邊,一位黑人胖大媽走了過來。
“市長先生,這位是蘇珊大媽,這個孤兒院一直都是蘇珊大媽在照顧。”小秘書主動介紹到。
“您好,市長先生。” 大媽沒有多說什麼,看得出她的目光裡,還有一些警惕。
“孩子們的墓在哪裡,請允許我去給他們上一束花。”
“好的,市長先生,您跟我來。”
跟著蘇珊大媽走到庭院後面,在一棵大樹下面,立著一塊無字碑。
“每次得知孩子們去世的訊息,我都會盡可能的將他們帶回來,或者至少他們的衣物。帶回來,然後葬在這棵大樹下面。” 蘇珊大媽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