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華沙郊區。

尼克弗瑞幾人坐在昆式戰機外的草坪上。

正圍在一起看網路上超人影片的投影。

距離核彈爆炸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城市裡的歡呼聲從那時開始就一直沒停下來過。

這座平日裡悠閒的城市，好像忽然間變成了正逢狂歡節的里約熱內盧，如火的熱情容不下哪怕一絲負面情緒。

不過再熱鬧的氛圍，也感染不了尼克弗瑞此時堵了塊巨石的內心。

他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到現在才知道事情的全貌，而且訊息來源還是網路熱帖。

更接受不了被他視為大敵，準備拋開一切放手一搏的九頭蛇，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解決。

當然。

他最接受不了的是超人的實力。

網路上那個超人從核爆中飛出吹散蘑菇雲的影片，被他反反覆覆看了幾十次。

他實在想不通，地球上怎麼會有這麼牛逼的人。

就連他最大的倚仗，能一拳打出十倍核爆威力的驚奇隊長。

現在看來，也不見得能對超人造成致命性的威脅了。

唯一能給他一些安慰的。

大概就是被他看好的託尼斯塔克，出手解決了一艘空天母艦。

這讓尼克弗瑞多少覺得自己有了點參與感。

他沉悶著臉坐在草坪上，心事重重。

手掌不停摩挲著自己那個傳呼機，似乎恨不得把古舊的機身盤出包漿。

鷹眼不怎麼理解弗瑞的心情。

他倒挺開心的：“超人這個影片我們已經看了多少遍，有一百遍嗎？怎麼還在重複播放。”

“九頭蛇的陰謀被瓦解了不是好事嗎？放鬆一些，弗瑞，危機結束了，現在我們可不是工作時間。”

他指指遠方的華沙城：“有沒有人想去加入狂歡的？世界危機之後不應該放鬆一下嗎？”

科爾森舉起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來一杯波蘭的伏特加。”

“不！”尼克弗瑞卻在這時豁然起身。

他把傳呼機放回兜裡，“沒有伏特加，也沒有狂歡。”

“我們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希爾，聯絡你信得過的人，我們要奪回神盾局！”

尼克弗瑞黝黑的臉龐，在傍晚的夕陽下是那麼的鄭重。

彷彿正要去做一件決定全世界命運的大事。

然而希爾坐在地上遞來一個平板電腦：“弗瑞，之前看你那麼專注地研究超人，我就沒說。”

“半小時前，漲潮組織從未知渠道獲得了神盾局所有員工的檔案資訊，並且全都公佈在了網上。”

“因為除去大部分是九頭蛇外，我們的特工幾乎都還做過一些不合規的事。”

“所以那些資訊在網上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就在剛剛，安理會發布通知，決定收監我們幾個，並解散神盾局。”

“現在已經沒有神盾局了，弗瑞。”

希爾面色平靜如水，彷彿是在說自己明天打算跳槽去另一個公司的事。

“你說什麼？神盾局怎麼了？”尼克弗瑞不敢置信。

他聲調抬高，“你知不知道想要調出所有成員檔案，需要至少兩個具有阿爾法級許可權的人，同時提供虹膜認證？”

希爾挑了挑眉：“我知道，但是……神盾局的確沒有了。”

“至於漲潮組織是怎麼獲得那些檔案的，或許等監禁結束後可以慢慢調查。”

尼克弗瑞愣愣地接過平板電腦，意識到局面真的已經無法挽回。

“媽惹法克……”

……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