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嘆息,徐徐傳來,漸漸地消失,那小獸眼中露出迷茫,以它尚未全開的靈智,卻是不明那傳入耳中的聲音何意。但在那聲音落入耳中的剎那,它眼前好似一花,看到了一幕。
一個入了暮年的老婦人,躺在一處極為華貴的房間內,滿臉的皺紋,也遮蓋不了其慈祥的面貌,雖說到了彌留之際,但這老婦人的雙眼,卻是沒有渾濁,含笑中閉上了雙目,突然一頭碩大的兇獸,從天而降,這兇獸落下後,深深地看了那老婦人一眼,張口吐出一股白氣,瀰漫老婦人全身,隨後離去。
&ldo;小黑……&rdo;
老婦人睜開眼。
幻象消失,這小獸眼中迷茫更濃。微風吹來,掃去了一切,馬車上的眾人,清醒,仿若根本就不知曉剛才的一切,就連那小女孩,也是沒有任何察覺,含笑中,轉身望著小獸,輕聲道:&ldo;小黑……回家吧。&rdo;
凡人界,村落內,一個中年婦人,正指著身邊失手打碎了瓷碗的孩童。大聲的訓斥,言辭之中,那孩童仿若極為委屈,站在一旁哭泣,卻是不敢吱聲。
旁邊,還有一個中年漢子,他蹲在地上,手裡拿著煙槍,抽了幾口後抬頭,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是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此刻,清風吹來,那咒罵之中的婦人,卻是一怔,眼內露出迷茫,不止是她,就連旁邊的漢子,煙槍磕地的動作,也不由得頓了下來。
唯有那孩童,仿若沒有發現這一切,哭泣中低聲說道:&ldo;娘。那碗本就有裂縫……&rdo;
&ldo;道如這碗,不圓滿,便有裂縫,隨時,可碎……&rdo;
一聲滄桑的長嘆,在這天地之間徐徐傳來,微風一掃,仿若離去。
那中年婦人眼中迷茫消失,好似根本沒有任何察覺,繼續因心痛這碎裂的碗,不斷地指責孩童。旁邊的中年漢子,手裡的煙槍,也磕在了地上,數下後拿起,狠狠地抽了一口。
惟獨那孩童,睜大了眼睛,望著遠處天空,他好似看到了一個叔叔,正踏著虛空而去,這孩童不顧母親的責罵,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卻是什麼也沒有了。
山水中,一個身穿藍衫的中年男子,一臉的驚慌,急速而跑,他眼中透出一股恐懼,仿若遇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一般。
在他的身後,一個黑衣女子,帶著冷笑與雙眼的仇恨,不斷地追上,每次剛一追進,便立刻抬起手中長劍,狠狠的刺去,在那男子身上留下血痕後,便淒笑起來。
&ldo;狗官,你害我家破人亡,今日,卻是落在我的手中,若不殺你,愧對天地!&rdo;
清風吹來,那一臉驚慌恐懼的男子,卻是眼中立刻茫然,就連其身後的黑衣女子,也同樣迷茫,手中之劍,抬起中,卻是沒有落下。
&ldo;又是一樁因果……&rdo;
滄桑的聲音迴蕩。帶著嘆息,遠遠地離去。
微風掃過,那女子恢復了清醒,冷笑中,一劍刺去,砍下了中年男子頭顱,她仍開手中劍,帶著眼淚,跪向北方,泣聲道:&ldo;爹,娘,孩兒報仇了!&rdo;
凡人的城池中,飄著細雨,落在地面,但見一處處花傘瀰漫,行人匆匆,腳下的水跡,在人來人往的踏濺中,出現了一圈圈漣漪。
一個,接著一個……彷彿每一個漣漪,便是一場因果,久久不斷,融入天地之中,成為了道的一部分。
雨中帶著風,這風吹來,仿若可以把那漣漪吹散,但即便是散,也只是剎那,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