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福樂膏盒。她小心翼翼擰開福樂膏盒,又拿出一根細長的耳挖子,挖出不足鼻屎大的天機福樂膏,抹在隊伍最前面的背山工的食指。
軒轅勃得到福樂膏後,用舌頭品嚐。一股短瞬而又虛幻的幸福感,差點將他擊潰。福樂之後,回味綿長,頗覺欣慰。欣慰之餘,也覺得人生短促,飄渺虛幻。
這些背山工長年累月背山貨,供給道觀遊客和修練者,辛苦終生,就為得到一點子福樂膏,一點子的幸福感。
天機宮製造福樂毒品,壓榨民眾脂血,也夠狡猾的。背山工們都心甘情願,接受這樁買賣。品嚐過福樂膏後,喜滋滋下山去了,有的還唱著快樂的小調。為了病態而又虛幻的幸福感,勞苦一生,當真值得,難道不值得?孫白髮是聖人歟,惡人歟?
待眾人散去,軒轅勃與孫白髮快樂地交流。
一個居廟堂之上,一個處江湖之遠。
武陵學院分別那麼多年,今次再見,武宗感嘆自己兩鬢已生白髮。
孫白髮纖塵不染,更加神仙風範。陪著武宗品味天機寶茶。
終於到達天道山日觀峰絕頂。在此可以遠眺東海,觀看日出。運氣好,可以看見蒼龍在雲霧中隱線。武宗站在山頂亂石間,低頭觀看古人棋局,仰首望著茫茫夜空。念天地之悠悠,獨餘茫然。
“這個地方朕曾在閉關時來過多次。夢境裡也來過。”軒轅勃輕輕嘆息。到達九段後,閉目凝神,便可以來到神道山的絕頂。九段是普通武者的最高段位。再往上升段就是神人,突破十二段就超越輪迴得道成仙。他每次閉關,魂識到達絕頂,始終無法找到通天的途徑。
天道峰又名通天峰,矗立於日觀峰絕頂,本為神界仙石,鐫刻咒文,鎮壓妖界群魔,外裹萬年玄冰,高逾百丈,如一柄利劍,刺向諸神之天。登臨日觀峰的修士,看到天道峰,莫不嘆為神蹟。凡人止步於日觀峰,只有突破九段的神人,才能攀爬陡峭如壁的天道峰,而不被雷電霹死。據說天道峰絕頂有“天道境”,修成大滿貫後,便能看到仙界神山。彼處是眾神休息享樂之地。仰頭望時,只有灰濛濛,竟然看不到頂。向下看,乳白的雲霧在山間盤桓飄繞。
天道峰一側是玄冰崖,另一側是祭天台。以武宗之魂力強盛,每踏近一步,都感覺寒意越來越盛。功力不足的,根本無法接近天道峰,更別說攀爬玄冰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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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峰青色石壁不僅鐫刻鎮魔咒文,還刻著創世神留下的千言天書,是為天道書。只因被萬年玄冰包裹,修士們就算接近,也很難看到魔界天道系統的秘密。
天機老人得道飛昇之前,留下無人能識的天機玄文。只有百曉生和李玄機自稱可以釋讀,並留下不同版本的天機預言。換句話說,即便天機預言精準,但經過譯師的理解加工,也未必可信。何況是口授,由弟子經過記憶記載。
百曉生臨終前,用龍族語言,譯出晦澀難知的《天機預言》:
隋楊枯謝,潛龍在淵。
玄武驚變,聖君貞觀。
感業成疾,牝雞司喧。
本是同根,何苦相煎。
白狼為虐,父子相殘。
天道將崩,誰能成仙。
禮樂崩壞,潛龍重現。
天降大任,花落軒轅。
其中,“白狼為虐,父子相殘,”這兩句,指的是白狼國,還是白眼狼,難以確定。天機預言中頗多歧義,令人費解。
李玄機翻譯的《天機預言》,差別很大,僅剩殘稿,內容如下:
唐門赫赫,江山巍巍。
楊李唐武,兔死狐悲。
日月當空,十八子摧。
同室相煎,斷首流配。
雕弓滿月,神龍燼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