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要工作,是公文撰寫和典校藏書,官階僅為從九品。這項工作的門檻卻很高,按朝廷規制,只有進士出身者,方有資格擔當此職。
薛濤紅得發紫,不免有些恃寵而驕。前來蜀國的官員為了求見韋皋,多走薛濤的後門,紛紛給她送禮行賄,而薛濤“性亦狂逸”,你敢送我就敢收。不過她並不愛錢,收下之後一文不留,全部上交。雖然如此,她鬧出的動靜還是太大。這讓韋皋十分不滿,一怒之下,下令將她發配松州,以示懲罰。
松州地處西南邊陲,人煙稀少,兵荒馬亂。走在如此荒涼的路上,薛濤內心非常恐懼。她用詩記錄經歷感受:“聞道邊城苦,而今到始知。卻將門下曲,唱與隴頭兒。”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輕率與張揚,將那種感觸訴諸筆端,寫下動人的《十離詩》。
《十離詩》送到韋皋手上,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於是一紙命令,又將薛濤召回芙蓉城。
這次磨難,讓薛濤看清自己,歸來不久,她就脫去樂籍,成為自由身,寓居芙蓉城西郊浣花溪畔。還在院子裡,種滿枇杷花。那一年,她二十八歲。
他家中髮妻裴杜,善妒而有心計。嫌魚玄機騷媚狐眼,使錢如水,常常指桑罵槐,橫眉豎眼。
李億畏懼悍妻,無法維護魚玄機。彼此常生嫌隙,喋喋不休。甚至為瑣事,打了魚玄機一巴掌。
魚玄機不堪忍受,被迫離開李家,於長安咸宜觀修道。李億也落個耳根清靜,由是不敢與魚玄機交往。
魚玄機迴歸道觀後,婚事無落,對李狀元仍舊一往情深,多次寄詩求和,卻得不到片言溫語和錢糧支援。只得廣開門路,周旋於風流才子,與王公貴族之間。
暮春時節,魚玄機行走在白柳橋上,看到某窮苦人家的女童,赤腳提籃,叫賣牡丹花。她站在旁邊觀賞了一會。這些殘剩牡丹,香豔卻不為雅士賞識,高潔反沒有知己悅納。其衰微不幸的遭遇和孤傲素潔的品格,令魚玄機感嘆不已。就購買兩支紅白牡丹賞玩,自傷自憐,情之所至,擬成一首七律《賣殘牡丹》:
臨風興嘆落花頻,芳意潛消又一春。
應為價高人不問,卻緣香甚蝶難親。
紅英只稱生宮裡,翠葉那堪染路塵。
及至移根上林苑,王孫方恨買無因。
魚玄機問過孩子家境遭遇。她父母早亡,如今跟著病危的奶奶艱苦度日。魚玄機惻然生憫,買盡殘剩牡丹。孩子也很感激,稱她為女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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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魚玄機路過白柳橋,經常照顧女童生意。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勒。兩個月後,孩子的奶奶也病死。魚玄機同情其遭遇,收為寄名弟子,併為她取名綠翹。
綠翹做事機靈,乖巧聽話,深得魚玄機的信任。短短兩年,侍女綠翹已出落得肌膚晶瑩,身姿豐腴。受魚玄機的影響,也善弄風情,雙眼含媚。
一日,魚玄機受鄰院所邀,去參加一個春遊聚會。臨出門前,囑咐綠翹說:“不要外出玩耍。倘孤竹樂師來,可告知為師去向,讓他在屋子裡等候。”孤竹樂師即孤竹簫,是魚玄機的老情人。
才子美人,酒宴詩唱。至暮色四合,昏鴉歸巢,魚玄機方微醉回到咸宜觀。
綠翹開啟觀門,迎入玄機,稟報道:“孤竹樂師午後來訪,弟子告知師傅的去向。他只‘嗯’一聲就走勒。”
魚玄機心想:自家每常外出,孤竹簫總是耐心候歸。今日如何急急離走,莫不是有別故?再看綠翹,只見她雙鬟微偏,面帶潮紅,雙眸流露著春意,舉止似乎也有些不自然,於是明白了一切。
入夜,點燈閉院,魚玄機喚綠翹至房中,強令脫光衣服,跪在地上,厲聲問道:“今日做下何等不軌之事?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