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俺和賢侄對飲!”
牛鈞準備了幾罈好酒。
從牛尚那裡確認了楊行秋的酒量。
一斗。
牛鈞自認差不多。
和牛尚一樣,特意準備了一大甕好酒。
看了眼酒甕上的“謝”字。
楊行秋感嘆道。
“不愧是叔侄倆,辦法都是一樣的。”
說起身體素質,楊行秋還真不如牛鈞和牛尚。
要是論起酒量,楊行秋還真不怵他們。
牛鈞開啟一罈,酒香和米香飄出。
楊行秋看著牛鈞興高采烈地倒出淡黃色的酒液。
來吧,你也逃不過鑽到桌子底下的命運!
“有了侄兒的法子,鍊鋼輕鬆了許多!一日隨手鍊鋼五百斤!”
牛鈞說著敬起了酒。
“不過班門弄斧而已!”
楊行秋謙虛一下,幹了一碗酒。
魏晉時代,發酵酒的技術還不夠成熟。
為了讓酒更加香醇。
古代需要對酒多次發酵。
稱之為“酘”。
謝氏一門,人稱“詩酒風流”。
看來不僅是會喝,還會釀。
和魏晉名士一般,品嚐到三酘之法釀出的酒。
楊行秋是非常願意再來一碗的。
牛鈞是第一次品嚐出自謝氏的美酒。
迫不及待的又盛了一碗。
“這酒香甜又清亮,不知如何做得?”
在牛鈞的印象裡,酒的味道是微酸,帶著點苦澀,還混著酒醪。
楊行秋接過酒碗,跟牛鈞講起了釀酒的事。
“取上好糯米,蒸熟,攤涼,下入酒麴,封入壇中,旬日後,再放熟米,酒麴,如此反覆。釀造數月,清者於上,濁酒於下,只取上層好酒,便可。”
“這得多少功夫?多少米?”
牛鈞聽完釀酒的過程,打消了自己試著做做的想法。
楊行秋瞥了眼酒罈,估算了一下。
“這一罈酒,需糯米十倍不止。”
牛鈞聽完,趕緊放下酒碗。
“三十石米才出這一甕酒!”
楊行秋點了點頭。
牛鈞慢慢端起酒碗。
“那可要細細品過才是!”
楊行秋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說了些閒話,牛鈞總算切入了主題。
“好侄兒,可是博學,比牛家的子侄們強!”
這是要我這個老師培養牛家的孩子們啊!
楊行秋聽出了話裡的意思。
“叔父謬讚了,小侄既為授業之師,定當傾囊相授!”
聽到楊行秋的保證,牛鈞激動了起來。
“好,好,來再飲!”
又盛來滿滿一大碗酒。
“俺們牛家,靠武勳起家,沒出過讀書人,讀書好,識文斷字,不用舞刀弄槍。”
聽出牛鈞的舌頭開始打轉。
楊行秋藉機試探道。
“退諸葛,破馬岱,平遼東,以勇武建業,官拜後將軍。”
牛鈞擺了擺手。
“他沒讀過書,不知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說完,他扯開桌上的荷葉包,擰下雞腿,遞給楊行秋一隻,自己抓起一隻開始啃。
楊行秋繼續說道。
“周瑜入荊州,若非曹仁破圍,只怕難成大功!”
牛鈞聽完,把雞腿扔在食案上。
“別提姓曹的,提起來,俺就有氣!”
生什麼氣呢?
楊行秋不明白。